“简单些说,浸润性生长和压迫不同,肿瘤细胞会长入和破坏周围组织,造成的破坏是不可逆的。”

“所以?”顾筠看着李衡山手旁的核磁影像,努力集中精神。

“所以还需要做更仔细的检查来确认。”

“检查之后呢,提前做手术吗?”顾筠紧握着手杖柄,语气镇定依旧,唯独手指用力到发白。

“不是这样。”李衡山摇摇头,调出前后几期影像,耐心指给顾筠对比:“你看,肿瘤虽然还没有明显缩小,但也没有进一步扩大,证明放疗是有效果的。现在放疗次数还少,效果还不明显,建议继续放疗,等待手术时机。现在手术的话,无法全切,剩余病灶很快会继续长出新的肿瘤。”

“不尽快手术,视神经的问题怎么解决?”顾筠脑子有点儿乱,像是听懂了,又像是没听懂。

“如果真是被肿瘤浸润性生长,视神经的问题,手术并不能解决。”李衡山没绕弯子,更直白地向他解释。“手术再怎么精细,最多只能避免对它造成进一步损害。事实上,单纯从视神经的角度考虑,不做手术反而是更优解。”

“但我们要衡量的是综合结果,所以,关键时候,还是要弃卒保车。我这样说,您明白吗?”

顾筠沉默了一会儿,把李衡山简简单单一句话在脑子里来回啃了几遍,终于吃透。

就在李衡山准备再解释一遍时,他抬起头来回答:“明白,谢谢。”

随后他站起来,礼数周全地同李衡山握手告别。

缓步走回放疗室门口,常宁还没出来,章敏敏正等在门外,低头看手机,看的投入,连他过来都没察觉。

正好他也没心情同她聊天,默默在旁边坐下来。

偏偏这时她又注意到他,没好气地瞪他一眼:“你开发的这什么破游戏!我们宁宁被虐的好惨。”

“什么好惨?”顾筠反应有些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