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都没嫌弃我的腿,我有什么可嫌弃的。”

“……”

燕折眨了下眼,心里揪了一下,这句话随口应答其实也说明白涧宗远比表面在意残疾这件事。

“我不嫌弃。”擦完药,燕折赖在白涧宗腿上,“我们去治治看吧,腿。”

“好。”

白涧宗回答速度之快都让燕折有些意外。

“那什么时候去?”燕折兴致勃勃地问,“如果能在结婚之前就好了。”

白涧宗顿了顿,泼下一盆凉水:“不一定能治好,就算能,康复时间也至少一年起步。”

“也是。”燕折亲亲白涧宗的指尖,“还是早点结婚吧,省得你天天想东想西哪天又反悔了。”

白涧宗:“……”

燕折摸摸肚子:“去吃饭吧。”

白涧宗垂眸:“不怕尴尬了?”

燕折摇摇头:“反正桌上就祖母和我们。”

前段时间人倒是很多,白茉回来了的消息虽然没有被媒体大肆宣扬,但是圈子里瞒不住,各家亲戚或生意伙伴来了个遍,又是道喜又是送礼的。

白茉的娘家人也来过了,但当年他们关系本就生疏,因此也没有提出接走白茉,住了一礼拜就走了。

只要人少,基本都在小餐厅吃饭的。

燕折冒了个头,白萍还没开吃,应该是在等他们。

“祖母。”

白萍看着他头上的伤,轻叹一气:“刚刚在你们房外,医生说你俩想单独处处,祖母就没进去。”

“没事的,就破了点皮。”

老实说,燕折对白萍虽然感情不多,但感激是有的。

至少白萍没有阻止他和白涧宗在一起,也从未对他说过什么难听的话,比如“拿着五百万离开我孙子”之类的。

如果真在刚重生那会儿这么说了,燕折说不定真会拿着五百万走人,也就没有后面这一系列的故事了。

“是我们白家对不起你。”白萍突然道,没等燕折说什么就摇头,“吃饭吧,多吃点。”

因为骨折好了,餐桌上不再是清淡的饭菜,至少有一半都依着燕折的口味。

祖孙三人之间的气氛也算温馨,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着。

额角的伤在药水的作用下还有点辣辣的,让燕折止不住地去看白萍正对面的副主人位。也许有一天,白茉也能清醒地坐在这里,和他们一起谈天说笑。

白萍说:“最近他们都在问宴席的事,我想着就不办了。”

按照老一辈的习俗,白茉活着回家这么大喜事该大摆宴席才是,以表达对白茉归来的重视。

但白老太太都这般年纪了,不再想这些表面功夫,也不希望白茉彻底暴露在众人视野中被当做茶余饭后的谈资,只希望她好好的,慢慢恢复,后半生平平安安。

“也好。”白涧宗没什么意见。

“明儿个我要出去一趟,家里你们俩多照看。”

“好。”白涧宗问,“很远?”

白萍摇摇头:“来回一个白天差不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