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理说,作为亲子的燕颢出事势必会影响公司,肯定动静越小越好,但这才几个小时过去,燕家这边已经来了不少人了,外面甚至有媒体出没。

“据说是甘静特意联系的媒体。”这人道,“要我说啊,女人就是不理智,闹这么大对谁有好处啊?”

燕折心情不好,闻言就更不好了,没好气地怼了句:“希望你儿子死了你也理智点。”

对方一噎:“白总,你这小先生可真是……”

白涧宗操控轮椅往前走:“阿折说的有问题?”

“……情是这个情,但理不是这个理嘛。”对方连忙跟上,“燕颢这一走,燕家是彻底要变天了,要么随清做继承人,要么”

他看了眼燕折,笑得意味深长。

“随清那孩子确实厉害,可惜没有血缘关系,小折怎么说也是燕总亲骨肉。”

燕折听了不太舒服,燕颢刚死呢,这些人就开始思忖这些了,未免太凉薄。

他看到了很多熟悉的面孔,认识的、不知道名字的,无论身份大小,只要在榕城的,基本都第一时间派了人来慰问。

鱼塘那边还不能过去,燕家大半都被警戒线拉了起来,以防线索被破坏。

苏然就站在警戒线最边缘,怔怔地看着远处的鱼塘。察觉到了什么,他缓慢偏头,对上燕折的视线,眼眶赤红,充满痛苦和难过。

不管怎样,苏然对燕颢的感情是真的。

杨家也来了人,不过不是杨岁安。自从订婚宴第二天杨岁安在老宅发疯,他就再没在公众场合出现过。

燕折之前没敢问,怕杨岁安被老太太噶了。

今天来的杨家人按照辈分,应该算是白涧宗的姑姑。她五十岁了,但看起来仍然年轻。

不知道有意还是无意,她当着白涧宗的面感慨道:“说来挺神奇呢,也算是母子连心。甘静今儿个本来要去外省出差,都去机场的路上一半了,感觉身体难受得紧就回来了,刚巧就看到颢颢……”

“可惜了。”旁边的人燕折不认识,惋惜道:“但凡再早回来个一分钟,说不定都能救回了。”

“别这么说,人已经够难受了。”

燕折的手落在白涧宗肩上,安抚地摁了摁。

“说不好是因为早上那个新闻……也真是的,年轻人私生活有什么好关注的,还拍照片……颢颢脸皮薄,这可不就受不住了。”

“但他好像还跟苏家那小子在谈朋友吧?还有小天云……”

“姜小子还被老姜关在家里呢,估计还不知道这事。”

听着周围的议论,白涧宗眸色晦暗不明。

燕折干脆推着白涧宗进了主楼,来到二楼的客房。两个月前的他刚醒来,就是在这张床上看见了面色阴翳的白涧宗,那时候只感觉要死了要死了,可谁料想白涧宗对他还不错。

房间里还有刑警,管家曹叔也在,看到他们进来愣了下:“小少爷。”

刑警闻言回首:“这是你的房间?”

“不是,是客房,我来看看。”燕折说,“现在是不能进吗?”

“能,这里没什么东西。”

燕折推着白涧宗来到窗边,这里刚好能看到鱼塘。

“你之前还恐吓我,说要把我扔下去。”燕折没有抱怨的意思,平铺直叙道:“书里你已经扔了。”

“扔了之后呢。”白涧宗扣住扶手,问。

“之后?”燕折低头想了想,“之后就朝着很坏的方向发展了,所有人都讨厌我,而书里的燕颢没有露出太多马脚,大家都觉得他挺好……”

“中间过了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