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从小学到高中一直是朋友,但因为我想做警察,他想出去留学,所以我们去了不一样的大学,直到……”宋德看了眼白涧宗的腿,“直到那场车祸。”

“那都是过去的事了。”燕折看着宋德,不以为然:“我们的订婚宴他都没邀请你,说明你们现在关系不怎么样。”

宋德其实有些意外燕折和白涧宗的亲密。今天之前他本以为白涧宗与燕折只是一场商业联姻,但现在看来好像并不完全是这样。

宋德:“知道为什么吗?”

白涧宗道:“再说这些我不介意让你永远开口说不了话。”

女刑警皱眉:“白先生,你在威胁”

宋德拦住她,深吸口气:“九年前那场车祸里的肇事司机我们原本有机会抓到的。”

燕折一怔:“那怎么……”

宋德在白涧宗阴鸷的神色中,缓缓道:“但那个司机被我师父失误放跑了。”

白涧宗讥讽一笑:“你现在还觉得是失误?”

宋德沉默良久:“我会找到答案的。”

白涧宗看着他,突然嘲弄地说:“你动摇了宋德,是什么让你终于开始怀疑你眼中那高风峻节的师父了?”

“你让黄建庆自首确实起到了用处。”宋德说,“我们没征用你找画师画的那副肖像画,找专业人士重新画了一副,两张相差无几,虽然过去了十几年,可能存在记忆误差,但我们还是找到了大概的人。”

白涧宗垂眸:“是吗?”

“那个人叫房安,曾是苏友倾的家庭医生。”宋德发现白涧宗没有任何意外的表情,又道,“看来你已经知道了。”

“所以他在哪儿呢?”

“我也想知道他在哪儿。”宋德定定地看着白涧宗,“你能告诉我吗?”

白涧宗嗤笑了声,反问:“我怎么告诉你?”

宋德:“我亲自去了房安的老家,但他老婆说他失踪了,就在昨晚。”

燕折皱了下眉,宋德这意思是怀疑房安的失踪和白涧宗有关?

他警惕地看着宋德:“我们昨天在约会,一整天。”

“别这么紧张。”宋德说,“白家家大业大,是榕城最老的一批家族企业,你家白总想做什么不会留下任何证据的,就像他当年‘逼死’我师父。”

燕折顿了顿。

虽然白涧宗面色阴郁,却没有阻止宋德说下去。

宋德低头搅了搅手,抬眸说:“但就像你家白总说的,我确实动摇了。”

“我开始不确定当年我师父跳楼究竟是因为……”宋德看了眼白涧宗,“究竟是因为你的逼迫多一点还是因为他的良心不安多一点。”

白涧宗没什么情绪:“叙旧叙够了吗?”

“够了,最后一句。”宋德说,“你知道的吧,仅凭一宗人口拐卖的案子与黄建庆的供述,我们没法把苏家和当年的事扯到一起,甚至都没理由问询苏友倾”

“我们需要足够多的人证物证,比如房安医生,必须你这位未婚夫……如果他真的是被苏友倾买去囚禁的话。”

白涧宗将手中的茶一饮而尽,他晃了晃茶杯,垂下的眉眼尽显冷然:“找证据是你们警察该做的事。”

宋德皱起眉头,张张嘴,显得有些无奈:“你已经订婚了,带走你母亲致使你车祸的人我们会抓住,而你祖母还在世,现在又多了一个手无寸铁、没有家族作为倚靠的燕折……你该朝前看了。”

燕折突兀地开口:“作为一个不管不顾只相信自己师父的警察……你现在应该没什么资格和他说这些话。”

如果当年宋德师父放走那个司机不是意外,而是有意使然,这意味着这些乱糟糟的事情九年前就可以解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