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被娇惯长大的皇子,从小到大受的最重的伤是擦伤,可丝丝痒痒的痛根本没法与现在的剧痛相比。

安戈瓷白的脸成了惨白色,唇上的红也褪成了灰白,被阳光一照白的几乎透明,唯一的色彩竟然是疼红了的眼睛和脖颈上颜色刺目的血。

袭击他的男人就站在他几步之外的地方,他脸色阴沉灰败,眼中是浓郁的化不开的阴狠,手中捏着的薄薄的淡蓝色的激光刀片是挂着猩红的血。

安戈知道,那是他的血。

安戈才知道,原来激光刀片这么锋利,只是轻轻一划,就会开一道口子哗哗的流血。

他没敢低头去看伤口,他伤的位置就算低头看也看不到伤口的全貌,所以不知道自己以为的小口子,实则有一拃长,皮肉都翻开了。

“你想要杀了我?”安戈因为惊怒,声音拔得又高又尖,都有些破了音。

他不懂,这不就是一场比赛吗?至于下死手吗?明明他都对他手下留情了啊?

“呵。”男人读懂了安戈的想法,勾起一边嘴笑低低地笑着。

他因为喉咙受了伤,声音变得有些嘶哑,但不难听出语气中的嘲讽和轻蔑,“天真。”

男人并没有明说这个天真到底是指安戈在荒芜之地这么久了,还心存善念,还是指杀他是自己的任务,别无其他。

不过男人的态度却将安戈彻底激怒了,泥人尚且有三分血性,更何况他本来就是一点就炸的炮仗脾气。

对方都摆明了要自己的小命了,自己再跟他客气,那就是对不起自己的小命!

安戈变得冷冽的目光在男人脸上扫过,最后落在了那被自己抓的血肉模糊的脖子上。

“要杀我?那你就试试看自己有没有这个本事吧。”安戈冷笑着活动了一下手腕,骨骼发出了“咔咔”的脆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