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寄疆拇指忍不住摩挲膝盖,他真扛不住了,这点儿情商完全扛不住豪门老宅里混惯了的沈大少爷玩得。

“别闹了。”他道,“你认真说。”

沈清时盯着他笑了声。

周寄疆被笑得脸红,玩不过就装正经这种行为确实够耍无赖。

所幸沈清时包容他这份无赖,懒洋洋应了声“好”。

随即讲起那些乱七八糟事儿,将来龙去脉都理了个遍儿。

倒也不是很复杂。

“江家对主神公司这块业务感兴趣,我也挺好奇‘改造变态’是个什么项目,就跟主神公司上层打了招呼,我也进小世界里玩玩。”沈清时说起来极为轻松惬意,童话故事似的,都能去幼儿园给小朋友讲故事了。

周寄疆皱眉:“你别信口胡扯。”

“周周你若是生在江家,我每天都得吃惊受怕。”沈清时便又笑了声,“那好吧,我只能说出真相了。”

周寄疆“嗯”了声,表示在认真听。

“你做过医生,那你知道世界上最稀奇古怪疾病是什么吗?”然而沈清时却径自问了另一个问题,然后他说,“我就得了那种病。”所以他才会病弱到脸色苍白。

车窗隐隐的透进清光来,倏忽,周寄疆抬眸,撞进那双微眯丹凤眼。这眼神携裹了尘埃,是一片模糊的荒芜。

就像是一具没有五脏六腑的空虚躯壳。

周寄疆隐隐猜到什么,只是他不知怎么说,所以他说:“我不知道。”

沈清时就接了下一句,他说得轻松,然而这句话直接打入周寂疆耳朵里,如水泥灌注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