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现在也留了余地,话软得一塌糊涂。

周寂疆额头青筋冒了两根,倒不是沈清时言语刺伤他,只是有被猜中几分心思,登时,说:“我……没有始乱终弃。”

“不对。”

周寄疆发现自己被扯着话题,飘远了,他其实已经后悔刚才那么大反应结果现在下不了台阶,艰难道,“压根没有始乱终弃说话。我只是觉得我们相识多年,我把你当兄弟,‘强人所男’不好……”

“你是斥责我心思龌龊,说你只是将我当兄弟却没想到我想上你?”

“不是的,你听我说,你在我心里就是亲人一样的存在,你比我小几天,算作是我弟弟……你做什么?”

陡然,周寄疆细碎声音都咽进喉咙,愕然望着对方气笑,意味深长念道:“弟弟?”

接下来局势不由他掌控。

沈清时突然上前一步,脚尖对脚尖,距离突然拉进到危险地带。周寄疆下意识脚跟后退,给他让出个地儿,却被攥住后颈。

沈清时用力。

颈后那块骨头逐渐锋利突出,他头颅跟着海拔被迫一寸寸压低,与沈清时对视。

周寄疆半俯身,被摁着脖颈与人平视,呼吸相闻。他其实可以回到他高海拔地区,眉眼冷峭俯视对方,警告对方不要逾矩。

但是周寄疆没动,他极细微极细微动了下,屈腿弓下腰,身体弯出一个锋利优美弧度,如一张弓。

身体突然热得不可思议,他苍白脸色都微微泛粉,低低喊他:“沈清时!”

周寄疆情绪大起大落,沈清时又何尝不是?

沈清时耳后那片皮肤红透了,他喘着,恍若未闻,攥着他命脉,又漫不经心到恶劣:“弟弟我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