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寄疆心里七上八下想着刚才是不是话说太狠了,沈清时虽言语没个正形,但当时大抵也紧张敏感。毕竟主动做出这些个事情,通常要遭受更大舆论压力,沈清时顶着被万人唾弃风险那样……

周寂疆扪心自问,他也没想拒绝,一切结束了就被他这么冷眼相对,沈清时生气属实正常。

他唇瓣翕动,就要软下声音。

沈清时也是一样心思,他素来知道周寄疆脸皮薄,一逗弄,雪白脸色就要红得不得了,清冷寡欲都抛到九霄云外。

心下知道越界了要哄人,只是抬眼那刻与他对视,映入眼里就是周寄疆抿着唇线,眼里簇簇怒焰。

超凶,朝可爱。

沈清时没见过周寂疆这样,被凶了还挺高兴,后一秒情绪骤变,想到以下——

第一,周寄疆很少生气。

然后顺着想下去。

第二,就算是天子越渊当年背叛他背弃他,他都未必有今日暴怒。

再摸着竿爬,就想着。

第三,被他碰一下就这么嫌恶?

喜闻乐见,场面就阴差阳错崩塌了。

沈清时意识到这点,这股子冲动让他不偏不倚与堪称暴怒的周寄疆对视而上,也堵住了周寄疆即将出口的道歉话语:

“如果一开始毫无反应就应该推开我了,不是吗?现在爽完了你就始乱终弃,是不是等会儿还要跟我过河拆桥,满怀抱歉告诉我,我们只是伯牙钟子期那样的知己挚友?”

沈清时从来不是什么好相处的人,他看着好相处也只是懒得去计较,真计较起来,脾性锋利连他师父都忍不了他,他在周寂疆面前能低下头软乎劲儿是因为真的很喜欢很喜欢,喜欢了好多年的人,舍不得下狠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