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分点。”结果周寄疆抬眼,眼里冷意,寒霜刺骨。
手下本应该套在马颈上的那根长缨更用力些,将谢池春绑得生疼,很快那块儿就变红了。
周寄疆只是想绑他。
谢池春骨血寸寸凉下去,偏执望着他,配着眼球血丝,颇为骇人。
他真的要被不上不下感觉,弄疯了。
可偏偏他这样,周寄疆就愈发想要将刀刃刺进他柔软脆弱的心脏。
快意,爬上脊背,钻进大脑,叫嚣着复仇最后一步。
“我曾说过,不撞南墙不回头,此情不死不休,”周寄疆望着他,黑眸冷静,“不是想知道我何时后悔吗?”
周寄疆低低说:“是我死那一夜啊。”
谢池春瞳孔微缩,眼中世界刹那颠倒,轰然倒塌在眼前人笑意中。
周寄疆在笑,无声在笑,没有人瞧见他说话,只见他后背挺拔,与谢池春露出霎时死灰的脸。
“雪夜里那些人的拳脚落在身上,很疼很疼,也很冷很冷,后来你来了,为齐连周放了一场烟火,很美,美不胜收。我给你做了人凳,匆忙逃离,死在巷子里,最后一刻,还在想着幸好,你记忆里那个周丞相始终高风亮节未曾卑贱如泥……”
“你知道流放我,我会死。”
可是你还是这么做了。
“你为我,有过片刻感伤吗?”
没有。
谢池春嘴唇微微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