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池春只是沉默着看了周寂疆一会儿,做出一个出乎意料的举动,他俯身,摸索着,摸到周寂疆脚踝骨,将其从被子里拖出来。

或许出于私心,周寂疆脚踝骨很细,他一手就握满了……

整个人看起来属于他似的。

谢池春心脏自顾自滚烫了会儿,又冷静下来,复而看向周寂疆脚踝。

只望见厚重金丝龙纹玄袍笼罩着的人一截露出来的纤细脚踝,太细,太苍白,连青筋暴起都一清二楚。

更让谢池春心悸,是脚踝那处嫩粉疤痕,很长,横生半足。

谢池春刚把周寂疆从平川城抱回来,那脚沾着血,布满了大大小小的新伤旧伤,有些是磨破了还有些看不出来,甚至还有青紫冻疮。简直不像个人。

现在好多了,就只是当年围猎为救谢池春留下来的疤痕,无法祛除。

周寂疆挣了片刻,抽不回去就随谢池春去了。

“现在上药也没用了。天底下还没那样好的药,能让我这陈年旧疤,淡去。”他靠在床头,冷冷看着谢池春动作。

谢池春仍旧不听,拿了药瓶捻了黏糊糊膏药,仔仔细细给他那处疤痕上药,过了会儿,又拿帕子给他擦净了。

周丞相就该是那样干净的人。

他做完这一切就又在床头坐了会儿,直到脊背酸麻了。

周寂疆忍不住,还是足尖碰触到谢池春挺直背脊,用力,将其一脚踹下床。

“滚!”

“……”

谢池春这段时间并不像个帝王,却更像是疯子穷途末路将要死了,恨不得将人间欢愉全装进凡胎□□。

他的欢愉全来自周寂疆,就只能寻周寂疆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