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池春反而叫他别这样。

为什么?

周寄疆不懂。他看向谢池春。

周寄疆从来没见过他露出这种崩溃近乎到悬崖边上姿态,站在雪地里,风卷起他玄色绣金丝的龙袍,他在那里,不似帝王,更像是一个祈求情郎爱意的失意人。

只是静静注视着周寄疆,就让周寄疆心里莫名压抑,很闷。

谢池春就是故意让他心软。

“我们别说了。”

他看向周寄疆,轻轻说:“小星还在紫宸殿外面等我们,他很冷,冻坏了怎么办?你快过来跟我回去好不好?”

谢池春就是谢池春,改不了骨子里那股劲儿,开口就是利用。

“你想要做什么,我随时可以帮……”沈清时皱眉,他下意识牵周寄疆的手,可是落了空。

“回去吧。”周寄疆侧头望了他一眼,说。

“他……”沈清时没想到周寄疆会第一个让他走。

周寄疆打断他的话:“这本就不关你的事。”他的界限感一直很强,也很容易将自己与他人隔离开,平添疏离。特别是有了方才那个插曲。

沈清时一怔,他立在那里,唇角血渍在寒风里干涸些许,细小伤口也渐渐泛起疼痛。

半晌他才转身离开,只是没有彻底离开,而是立在不远处廊下。他这人就是这样,周寄疆让他走,他也做不出卑躬屈膝挽留的那种事儿,但是他会始终站在原地等。

周寄疆望着他的背影,直觉他步伐慢吞吞,往日里那个恣意骄傲的形象,突然就肃穆了。

沈清时不是天生就有恣意的性子,哪怕表现再生动鲜活,再坚不可摧,他都是活生生的人,他也会难过失落。

周寄疆顿了半秒,还是叫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