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也是一个很简单道理,若是一个人杀母那还能称作人吗?这种人,人人得而诛之。

故而这是谢池春容忍谢姬发疯还能住在芳华殿的最主要原因。

至于其间亲情血缘占得几分,周寂疆却不知道了。

想着,周寂疆低眸,脚步一顿,忽而停住了。

纵目两岸,湖山相接,他在其中望见了坐落在其中的深红宫殿,只见日头高照,高墙内洒下一片朦胧昏黄的光,照亮了那块牌匾——

芳华殿。

皇宫最西边,那座深红的宫殿像嵌在雪地上一样,显得威严而安静。

远远望去,雪地里似乎蜷缩着一个小小的身影,黑色,还在缓缓蠕动。

周寂疆微微眯眼,仍旧看不清。

孙公公转头看他,不知是太寒凉使得他身体肌肉僵硬,脖颈扭动颇有阻塞感,木头关节似的。

“周丞相,还继续走吗?”

他又在给周寂疆机会,也在给他自己一个机会。

周寂疆看着他,嘴角上扬,却是露出回京都以来第一个笑来,笑容很淡,而且很快就没了。

“来都来了,”周寂疆目光望向湖对面,定格在那个黑色小身影上,这次,那小身影发出了声响,是笑声,清脆极了,“不如看看那是个什么。”

说罢,没有犹豫就提步绕着湖岸边,走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