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寂疆便这样做了,哪怕到时候回青城山,他可能会被师父打断腿关禁闭,没关系,只要谢池春跟他在一起就好。

他眸子亮得出奇。

谢池春却沉默了。

气氛一下子凝滞下来,周寂疆逐渐面无表情。

半晌谢池春才抬起薄薄眼皮子,道:“你不是不能随便往青城山上带人吗?还说什么需得师父掌掌眼才可。”

周寂疆陡然想起方才那一出,后知后觉谢池春嘴角戏谑笑意。

不管怎么样,气氛因谢池春这句话好了不少。

周寂疆低低念了一句:“忍不住。”

谢池春心平气和,闻言一怔,他很少露出这种神态,只是瞬间,又调整过来。

“可我放不下这山下事。”然后他说,“我很快便要回越国了。”

放不下什么?周寂疆不明白,谢池春在这里过得并不好,他为什么非要往越国那场权利斗争里钻?

于是他抬眼,困惑注视着对方。

这也是第一次,谢池春表露出了他毫不加掩饰的野心,玄衣少年郎睁着漆黑的眼睛,问他:“他人将你贬为尘泥,你受人冷落遭人白眼,难得不想报复吗?”

周寂疆哑然。他无法抑制想起幼时那些村民,他们大抵不知道那个克死全家人的灾星孩童现在过得有多好。

周寂疆刻意忽略了这段经历。

谢池春却不能忽略,或者说,性格使然,谢池春睚眦必报。

周寂疆觉得这其实没什么问题,恩果报应罢了。

只是他在意一个问题,那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