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刻,周寂疆打量着面前人,面前人也打量着他。

虽然不知道面前这个玄衣少年郎在想什么,但他依稀能从对方眼神里看出,对他似乎是满意的?

主动权交于他人,总归让人落了下风。周寂疆这些年以九星阁接班人培养,已经习惯性在与人交谈中占据主要位置。

突然,周寂疆勉强支撑起上半身,倒是规规矩矩行了一个皇室里才有的礼,说:“药汤虽苦,但为良药,还辛苦殿下为我熬药汤了。”

闻言,面前玄衣少年郎却是眯眼,尽数探究转化成星星点点笑意,只是这笑意,并不入眼,他似乎欣赏,道:“九星阁的接班人,果真与他人不同。怎么猜到的?”

周寂疆摇了摇头道,这并不是猜,而是笃定。

九星阁上下哪怕不入世也能清楚道出天下格局,周寂疆也听师兄弟讲过不少各国秘闻,其中就包括卫国边陲小城有不少他国质子。

想来,卫国在天下占有一席之地,可以说是一家独大,又丝毫不藏其傲慢残暴,质子必然落不到好。

而如今看见面前人,着玄衣,身处简陋环境倒还抵不住周身皇室气势,周寂疆心下便清明了三四分。

不过面前这少年郎赞他,可他其实也只知道个大概,并不知道面前人是哪国的皇室贵族。

不管是哪家的人,抱有什么样的心思救下他,总归周寂疆是个知恩图报的人。

“今日你救下我,日后若需要九星阁做一桩事,尽可开口。”他注视着面前人,带着一股山上住惯了的人,身上独有白即是白的固执,认真说。

那玄衣少年郎盯着他几秒,却是一笑,捏住他下颚,猛然凑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