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寄疆心里有些意外。

鹿孤舟也是发烧,稍微虚弱了,不然也不会被他轻轻一推就……

此刻,鹿孤舟身体僵硬,没立刻起身,而是僵硬靠着车门,跟周寂疆保持了一段距离。

他就保持着这样狼狈姿态,脑子里已经发烧不清醒了,低着头,听周寂疆说:“鹿鱼,那时候我初见你在巷子口被打,就应该头也不回就走了。”

要不然现在也不会牵扯出这么多破事。

鹿鱼,鹿鹿鱼鱼,本是个不够吉利的名字。周寂疆时隔多年喊主角受这个名字,如回到最初的起点。

他是真的后悔了。

车里,鹿孤舟肩膀微微一震,仍旧没发出声响,只是,他缓慢在驾驶座坐正了身体,手按着方向盘,发动了引擎。

周寂疆以为他冥顽不灵,遂偏过头去看窗外,谁也不说话。

这一路大抵都有二十几分钟,久到周寂疆觉得前路永远也走不完,好像要走上一辈子,他眼皮子往下坠都要睡着了,终于,车停下了。

旁边人沉默着拍醒他,这次,不是半搂着强硬贴在他耳畔,只是滚烫掌心覆盖在他单薄肩头,似有似无摩挲了一瞬就很快松开了。

鹿孤舟已经克制着,很小心很小心才不去触碰他。

“到了。”他倾过身为副驾驶的人开了车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