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忆华没明白:“……”

可谢忆华很快就理解了,他瞥见萧舍离摩挲着那柄冰蓝色属于周寂疆的本命剑,忽而闭着眼,长长呼出一口气,半晌却是笑了声。

“尾生与女子期于梁下,女子不来,水至不去,抱梁柱而死。”

外人看来固执而不知变通。

可龙族本就是这样骄傲而固执己见,所以他偏偏要效仿,一生一世爱一人,尾生抱柱,至死方休。

也好过虚生浪死,取笑于后代。

只是这份爱,要沉默着汹涌。

萧舍离仔仔细细将那冰蓝色的剑身擦拭一遍,欲要踏着碎琼乱玉,迎着北风而行。

谢忆华盯他背影怎么看都觉得心里复杂,还是叫住了他:“那个年夜饭……”

“你要我留下来一同吃?”

谢忆华又梗了一下。

“我的意思是你走之前能不能帮我把鸡杀好了。寂疆想吃。”

萧舍离:“……”

然后谢忆华走了,他不敢杀鸡,见血腥。

萧舍离忍了忍胸膛怒火,还是接过那只瘦弱鸡崽子,手起剑落,他惯常用剑的手,开始拔鸡毛。

一开始很生疏后面就越来越快了。

就是那鸡明明只是凡物,却给了萧舍离一种被注视的怪异感。

他并未细想,把鸡放门口就走了,血还没沾染屋檐下那方青石地板,端端正正放盘子里。

做完一切他站在原地望了院子一会儿,直到除夕夜,院子里燃起明亮灯影,浓烈食物香气飘了出来,撩拨起了味蕾。

萧舍离转身欲要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