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小郎君的夫婿一瞧就十指不沾阳春水,没想到啊,一手好厨艺,周小郎君有福了……”

“别说那夫婿了,就是我也想宠着周小郎君。他晴云秋月,又像松柏,冬夏青青,哪里都好,就是不知哪落下来的顽疾,太清瘦,脸色又常年苍白……”

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人们议论他们。

谢忆华也从一开始心虚慌乱,到现在坦然自若。

只是周寂疆站在身侧,发现对方神情也很淡然,难免让他生出几分别样情绪,似小心翼翼揣摩,又似隐秘难言的欢喜。

谢忆华低着头,想着,脚步也慢了。

周寂疆停下来等他,疑惑,伸手探他额头,问他“不舒服吗”。

谢忆华才发觉面上很烫,他撇开眼,正欲搪塞过去,蓦然,视线停滞。

那人立在雪中,白衣身影近乎与初雪融为一体,正沉默着,望着热闹街市里紧紧依靠的他们两人。

谢忆华心跳错了节拍,下意识侧身,立在周寂疆面前,挡去所有。

他看到了一个他以为这辈子再也难以见到的人,第一反应就是让周寂疆别看,别回想起那些不愉快的记忆。

周寂疆不明所以,被他突然袭击,脚步一顿,更为奇怪:“你身体真的不舒服吗?”

谢忆华哪里还能想别的,连忙扯开话题,点点头:“是很疼呢。”

“什么?”旁边小贩吵吵嚷嚷,周寂疆听不清楚,他上前走了几步靠近谢忆华,重复了一遍。

周寂疆无意识动作,却离那人方位更近了。

谢忆华有些着急,想也不想拉着他手,摸到额头,他说:“我似乎有些发热,能不能先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