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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连续几天,聊天框里那句“受不了滚吧”孤零零呆在那里,始终没有回复。

周寂疆就住在了这别墅,首都市中心,富人区,一出去灯红酒绿,熙熙攘攘繁华。

别墅很大,只有柳新绿跟他住。

柳新绿要工作,他现在已经开始接手他爸公司了,每天忙得不可开交,所以别墅偌大,白天却只有周寂疆一个人待着。

可以说,周寂疆一个普普通通的二十多岁刚毕业大学生,没奋斗就过上了富家子弟的生活。

从尘埃里扶起,他却不大觉得安稳。

其实他高中前过的日子也与这差不多,但后来与谢庭寒决裂,已经许多年没有这样的生活品质。

人获得不该有的东西,首先,会不安,会质疑自己凭什么可以得到那些。

周寂疆从五岁进谢家庄园如履薄冰,那些年里他习惯怀疑自己,习惯了去忙碌让自己变得更好,习惯让自己看起来好像配得上这样优越以及高不可攀的上流环境。

他考上了国内最好首都医科大,他也要出国进修跟最顶尖的医学人才沟通,他以为他做到了。

可惜出国前一夜,就被狗一样掐死,命运让他认清现实。

“……”可哪怕认清自己不过平庸之辈,也改不掉忙碌毛病。

总结也就一句话:难得清静,但他劳碌命闲不下来。

在一个午后,他捧着书坐在院子里的藤椅上,看着柳新绿西装革履走来,提出了想要出去工作的想法。

“去哪里?”

“去a大附属第一医院。”周寂疆回答道,“出国前一夜车祸,没赶上飞机,这段时间又出了新型传染病,暂时不能出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