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了个明星专访,还是那张熟悉的清冷俊美面孔。

柳新绿拿起遥控器,手背又覆上一只手轻轻阻止了他。

“不用。”周寂疆说,“平常心对待就好。”

柳新绿抿唇,他脑子里想起那张照片,只觉五脏六腑都诉说着嫉恨,压根不能用平常心。

于是他撇开了脸,只任由旁边人看。

那是三个月之前的专访,主持人是个年轻知性美的女性,拿着麦克风,素来犀利尖锐的采访风格对待那个男人时,却收敛许多。

谢庭寒在圈子里有名的喜怒无常,阴晴不定。

主持人似乎也紧张,递麦克风,手指微微颤动,问他:“大家对你的感情生活都很感兴趣,他们都觉得你不是那种会爱的死去活来的人……那么你觉得这句话对吗?”

坐在对面接受采访的俊美男人把玩着节目组给他的一把吉他,随意弹唱着,闻言冷淡抬眸,似乎笑了笑,那笑容夹带冰雪。

“对呢。”他说,“我只喜欢把人踩在脚下。”

才不会所谓,爱。

主持人愣了愣,以为他开玩笑,也开起玩笑来缓和尴尬气氛了。

……

这个世界,唯有周寂疆知道这是真的。

夜里,他闭上眼,游离的思绪陷入潮湿阴暗的黑夜,意识开始模糊,抽离。

他又梦到了少年时期,生日宴那时候他被折辱拉着行李箱就走,后来谢庭寒威胁还债,他就搬回去了。

那是搬回去第一夜。

还是散着书香味道的书房,冬日,白昼短暂而黑夜漫长,屋子里又没有开灯,漆黑而泛着潮湿气息。

被折磨到极点,周寂疆单膝跪在地上,张口喘息着问:“够了吗?”

他余光撇过窗外皎洁明月,外面倒是连星光也没有,只留弯月以及遮掩着黑雾,显得阴森而诡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