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虽然不在意,但要是可以出这间病房,周寂疆早出去了。

可他不想面对病房外那些护士医生探寻的目光,以及各色各样不解以及谴责的眼神。

他只是做个任务,没必要理那些无聊的事。

毕竟做完任务就可以彻底离开,跟这些事这些人彻底划分开来。

他想着也就昏昏沉沉睡过去了,这夜他又迷迷糊糊挣扎着梦到了以前的事情。

可莫名其妙梦境里他不太安稳,总感觉有人轻手轻脚扶起他,抱着他,两指捏着他的脸,然后额头脸颊鼻梁传来柔和安抚的轻啄。

耳畔似乎有人呢喃细语,低笑:“一直这样好不好?不要走了。”

那人强势汹涌,但克制温柔,带着安全感。

凌晨时分,周寂疆又做了个被老虎含进嘴里舔了又舔啃了又啃然后被吞进肚子里骨头渣都不剩的梦,他倏忽睁开眼,直起身子靠在沙发枕头那里。

正是大家睡得安详时刻,病床上男人也朝着他这个方向,半张脸锋利凌厉,另外则埋进白色被褥里,他头发凌乱,难得有平静如水的生活气息。

病房里只剩下周寂疆急促呼吸声,他闭了闭眼,平复些许,眸光忽而在微掩的病房门停顿了。

窗帘紧闭,唯有那里斜出点光来。

人是向往自由光明的,周寂疆不受控制往那里走去,但很快又清醒过来,回暗角拿了遗落手机。

经过病床时,他低低道:“我只是去上个洗手间。”

这句话也不知道是自言自语还是对谁说,意味深长。

门轻轻磕上,发出细微声响。

病房里,安静极了,病床上的男人睁开清明黑眸,缓慢地轻轻翻了个身。

不能逼得太紧,人在身边就好了。他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