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常年服药,在药渣子里泡出一股无论如何也洗不去的药味,以阿九浅薄的医术观察,他恐怕……寿数不会多长。

今日医馆冷清,萧先生不在,江岁寒自己出去采药了,一早就出门,快中午了还没回来。

阿九像往常那样,劈柴生火,早早备好午饭,左等右等等不回来他,实在心焦,就抱着把扫帚在医馆门前打扫,这样江岁寒回来的第一时间,他就能看到了。

阿九垂着眼,不去在意来往路人那些目光。

他曾是鲛人奴,受尽凌/辱,若非那一脸可怖的刀疤,定会沦为以色侍人的玩物,所以,当那些或艳羡,或倾慕,或挑逗的视线看过来时,他不会觉得欣喜,只会觉得恶心。

直到,一双绣工精致的锦靴停在身前,正踩在他要扫的一抔落叶上。

“麻烦让一让。”阿九扶着扫帚,眼帘未抬。

那双锦靴没有移开,任由竹条弄污自己,岿然不动。

阿九垂着的眸子冷了冷。

这些天,不是没有人对他做出过轻佻的举动,甚至有色心迷了眼的,直接动手动脚,邀他去附近酒楼喝上一杯。

可他也不是好欺负的,他从黑水村出来的,拳脚功夫非常利落,那些无不色眯眯地来,最后灰溜溜地滚。

“劳驾,我正在扫地,阁下能否高抬贵脚?”阿九压抑怒火,故意加重了措辞。

对方还是无动于衷,不光不动,甚至还轻轻地笑了一声。

阿九忍无可忍,转身欲走,没迈出两步,那人就瞬移到了他面前。

“你到底想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