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岁寒识海里浑浑噩噩,无数似真似假的片段交织往复,让他头痛欲裂。

忽然,一阵撕心裂肺的痛楚从丹田处涌起,潮水一样碾压过四肢百骸,他疼得受不住,难受得呻/吟出声。

“唔……”

因疼痛,意识清醒了一瞬,他听到耳边有人在焦灼地问询:“师尊,醒醒,能听到我说话吗?”

“能……”江岁寒气若游丝地应了一声,倦怠地睁开眼,看到萧洛惶急的面容,“阿洛,我这是在哪?”

“明绣谷。”回答他的,是另一道清肃的男声。

“?”江岁寒艰难地扭头,循声望去,只见四面清荫的小竹楼里,对面坐着一身穿素色道服的男子,相貌清正,眉眼淡漠,一头悦目的乌发随意地披散于肩,姿态闲适,像一位远离尘嚣的隐者。

“前辈是?”他一时间,没想起对方是谁。

“钟离隐。”男子言简意赅,温和中透着一丝疏离,转身提起地上温着的陶壶,往杯子里斟了些茶,递过去。

“是,师叔祖。”萧洛恭敬地双手接过,低头哄着他怀里的人,“师尊,先喝点水。”

“嗯。”江岁寒无力地点了点头,拿在指间,饮了一口。

“咳咳咳……”他忽地又咳嗽起来,涨得脸都红了,刚喝下去的茶水全都吐了出来,萧洛不明所以,一边给他擦拭,一边求助地看向钟离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