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说,十年前原主修为受阻的源头,是莫名其妙的。

奚凌看他那一副懵懂样,气得快吐血:“你自己都泥菩萨过河,还逼你那徒儿做什么?给他安排难度最高的试炼,疼也不许停,累也不许停,我知道你是为了他好,但徒弟资质就是那么个资质,一只草鸡,你再怎么断鹤续凫,他也成不了凤凰啊!”

江岁寒叹了口气,目光无辜而忧愁:老天爷,剧情都已经走到这一步了,连配角都看不下去了,那……自己现在挽回还来得及吗?

江岁寒本人五官清隽,气质微冷,垂落的眼尾温柔而绮丽,瞳孔是较常人更淡的茶褐色,眼梢处挂着浅浅的红晕,此刻垂眸沉思时,带着一分不忍苛责的无邪。

……奚凌个暴脾气,直接被气萎了。

他收起气焰,苦口婆心地拍了拍床榻:“小五,天下想入你门下的人不可计数,可一百来年你就收了这一根独苗苗,若是真心收徒,爱护着点行吗?下手不要太重,适可而止,炼魔谷是一般人能随便进的么?那小孩身上总是伤痕累累的,师兄我就是个严厉的了,看着都觉得心疼,你到底有没有心?”

江岁寒:“……”六月的雪,为何下得那么大?

他真的很想说,我不是你们的藏雪圣君,藏雪圣君死了,这壳子里换了个人,虐待崽子的也不是我,我没有那么渣。

无怪萧洛在蚀骨泉中那么淡定,敢情是早就疼习惯了。

不知为何,江岁寒突然想起初见的第一眼,那身着单衣的少年,抱着一把剑,孤零零靠在青石上,眉梢眼角藏满了隐忍与无助。

什么样的人,才会在受刑的时候还抱着兵刃?想来定是十分没有安全感,才会这么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