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家娘子慎言。”苏汀兰淡淡一句,打断了她的话,转而又对李靥柔声道,“所谓爱之深责之切,李学士只是太过疼爱你,才会对你严格要求,时刻提点约束,生怕你行将踏错半步,这道理靥儿可明白?”
李靥微笑点头:“苏姐姐放心,靥儿虽才疏学浅,爱则计深远的道理还是懂的,断不会因此与哥哥生了嫌隙。”
她说着抬头朝杨梦芝望过来:“只是有些号称家风典范,诗礼正统的闺秀居然不懂,倒真是有些骇人听闻。”
“你都这么大了,还被自己哥哥惩戒,才是骇人听闻。”
杨梦芝故意不说打戒尺而说惩戒,倒显得李氏兄妹不懂男女大防似的,此言一出,周围几桌都看过来。
李靥却是丝毫不以为意的样子,坦然道:“长兄如父,尤其我的兄长,既如父又如母,既要读书上进报效朝廷,又要看顾着我,哪里有杨娘子的兄长那般自在呢?”
李栀少失怙恃,独自一人带大幼妹,又勤勉好学,二十一岁一举高中状元郎,早就传为佳话,连圣上都因此对他格外尊敬些,李靥话里话外的意思,我哥含辛茹苦带大我,自然是不如你那混世魔王的兄长自由自在。
暖棚里不少人见过沈家寿宴两人争执,见杨梦芝这次又不知死活拿人家兄长说事,拿自己兄长祭旗,一点记性都不长,不由得都低头掩口笑起来。
杨梦芝气得满脸通红,当下甩了脸子扭头遍走,李靥笑语相送:“杨娘子不喝粥就走,岂不浪费了杨老尚书的邀单?”
“你这丫头,嘴上惯是不饶人。”苏汀兰朝周围望了一圈,见所有人都不敢再议论了,这才回过身来,给李靥拿了块点心,叹气道,“杨梦芝这是在尚少卿没讨到好处,把火撒在你身上了。”
“她还想找我义兄讨好处?”李靥不高兴了,“什么好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