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问:“这是你自己做的?”

那学童懵了片刻,才意识到这学谕在跟他说话,回答:“不、不是,是萧寻初做的。”

学童话一出口便后悔了,这学谕看着怪怪的,他将萧兄的名字说出来,也不知道会不会给对方惹上麻烦,早知道说是捡的不就好了?

然而,那学谕倒拿着木人看得专注,口中自言自语道:“不错……手用得不错……不过……”

只是过了一会儿,那学谕望向萧寻初离开的方向,又想到什么似的摇摇头。

他将木人还到学童手上,将有些受惊的学生们抛到脑后,自顾自离开了。

与此同时,萧寻初正往先生的院舍去。

他知道自己被先生唤去,十有八/九要挨训,可却不太紧张,反倒在经过荷塘边时,发现春季的柳枝长得不错,便随手折下一条,拿在手里边玩边走。

不过,他走到中途才发觉,自己平时罚站罚得多,但被叫来内院却少,他不大熟来这边的路,经过几次又弯又拐的长廊,已经不晓得自己身在何处。

他沿途没碰上人,也问不了路,又向前走了一段,没见到王先生的院舍,倒看见这花园的小亭里晾了一幅未干的书法,书法最末小小提了一个潇洒飘逸的“甄”字。

白原书院里只有一位姓甄的先生,那便是鼎鼎大名的学士甄奕。

原来他七弯八拐,没找到王先生,倒闯进了甄先生的院舍。

萧寻初步调一顿。

甄奕先生现下是白原书院中最德高望重的学者,是不教他们这些初学小学的学童的。故而,就算萧寻初的父亲算是名将,他也久闻对方大名,但从未真与对方说过话,算不认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