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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抱着释传让释传重新坐好,慌乱地替释传把已经掉下踏板的腿脚重新放好,又语无伦次地不停道歉。当时释传穿着完好,等到晚上帮释传泡脚的时候他才发现释传的脚踝被轮椅脚踏的边缘蹭破了一片。

释传的四肢血液循环不好常年都没什么血色,特别一双脚。被这么一蹭,脚背通红一片特别显眼。宋寄被吓得眼泪直掉,捧着释传软糯的脚掌上药时又说了不知道多少次对不起。

可释传还是没生气,差点摔下轮椅的时候他没说什么,只是在坐稳后严厉地让宋寄让开。到了晚上宋寄掉眼泪时他气已经消了,慢悠悠地抬起手将宋寄的眼泪擦干净。

为了缓解气氛,还开玩笑地揶揄宋寄:“我们小寄最近怎么那么凶呢?得乖一点啊,哥哥不能总在家里陪着你,你说对么?”

比起心高气傲的年少时期,释传的脾气真的好了很多很多。相反是宋寄自己,脾气越来越不稳定。

他猛然发现,自己已经不受控制地暴怒过两次了。

第一次在病房里还能归咎在宋清荟身上,还能抱着侥幸说一句是偶然。

那这次呢?

这次又要找什么理由呢?

宋寄找不到理由为这一次自己的行为开脱,想不明白为什么会那么喜欢释传却让释传受伤。

他想不明白的还不止这个,他想不明白自己为什么突然就不想唱昆曲了,也想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控制不住地情绪失控。

他不想这么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