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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应该在灵堂守着的聂明画也出来了,站在二夫人身边细声细语的安慰她,没有看一眼陈家的人。

陈家二太太一身玫红的衣衫,满头珠翠,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在满堂宾客中相当醒目,聂羽宁一眼就认出来了。

她翘着兰花指,端着茶碗吹了吹热气,又转头问道:“二姑娘,这自古儿女结亲结得是两家之好,如今你们家这样了,我们也怕宫中迁怒,还请你劝劝你母亲,莫要强求。”

聂羽宁听不下去了,直接往另一边主位上落座,倚在一旁,双手交叉放在膝盖上,质问道:“我们家怎么样了?还请陈二太太明示。”

陈二太太说得正尽兴,突然见到聂羽宁走出来,明明是个十多岁的姑娘,偏生冷着脸往那里一坐,令人不寒而栗。转瞬,她察觉到自己被一个小丫头吓着了,羞恼地说道:“外面都在传宁北公前线指挥失利,大军战败,陛下被俘,丢尽大楚的颜面,宫中早就对宁北公府不满了。”

“宫中对宁北公府不满?”

“是陛下亲口告诉陈二太太的?”

“陈二太太敢把这句话当着陛下的面说吗?”

一波三连问,问得陈二太太张口结舌,她一个妇道人家走不出户,这些都是在家里听长房的夫妇说的。当初她替长子求娶聂明画,也是别人说宁北公只有一女,这云州统帅迟早落在二房长子头上,不然她哪里会愿意长子娶聂家二房的次女?

聂羽宁眼眸如鹰,厉眼扫过堂下的男女,冷声道:“诸君别忘记了,陛下平安归来,云州牢不可破,皆因为云州统帅依旧姓聂。”

最后一句掷地有声,在场的妇人也许不懂,两家的男主人却是懂的,宁北公府屹立不倒,聂家位居七大世家之首,皆因为聂家掌控云州百年。

这一下,陈二爷醒悟过来,暗恼自家妇人误他,宫中没有表态,他们着什么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