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穿一套灰色真丝睡衣,下颌长出细细的胡子青茬,额前头发盖住眼。

淡青色的天空映在他瞳孔,让那双寡冷的眸更显寡淡,仿佛任何事情都激不起他的兴趣。

阮文礼坐着抽了一支烟,想下来去趟洗手间,最终不能成功,他咳了一声,扬声:“那个谁……”

二多子很快进来:“阮厂长,您要去洗漱啊。”

说完一弯腰,轻车熟路将他抱起来……

傍晚,阮文礼让二多子在院子里支了个躺椅在院子里纳凉。

阮文礼舒服地躺在躺椅上,躺椅旁边点了盘蚊香。

阮文礼流海遮眼,眯着眼睛,半睡半醒。

若不是他偶尔会吸一口烟,还以为他睡着了。

隔壁病友从里面出来,将另一张躺椅在他身边并排放下。

阮文礼下午听说来了新病友,但他这间病房是带独立院子的。

而且,他不喜欢别人打扰他的私人空间。

阮文礼皱着眉头朝隔壁瞥了一眼,脸色微微愣住。

鹤延年衬衫长裤,拿了份报纸闲适地在他身边躺下。

他声音夹着丝薄凉浅笑:“你不让朋友来看,我来住院总碍不着你吧?”

阮文礼默然不出声,不过对着鹤延年,还是有几分恭敬的,并不敢造次。

鹤延年看着他颓废的样子,嗤了一声:“看不出你挺有手段,这里的人被你唬得一愣一愣,要不是我说来住院,还进不来呢,怎么?这间疗养院是你开的?口气那么大。”

阮文礼默了片刻:“是。”

鹤延年眯了眯眼睛陷入沉默,他清咳一声,继续:“你这样不说话也不见人,打算躺到什么时候,外面都以为你去替我死了。”

阮文礼抽着烟不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