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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奚神色并无异常,却从旁边侍女手中接过汤婆子放到了玄般般手里,之后他走到后霄跟前,故作叹气,“寡人这次婚事准备的较为急促,也是为了给父皇冲喜,难为贤弟接到旨意就匆匆赶来。”

说到这后奚召来两个随行的宫人,声音不怒而威,“天寒地冻的,还不快带玄将军沐浴更衣!寡人看你们的脑袋是都不想要了,没有一点眼力劲儿,冻坏了寡人的贤弟,寡人唯你们是问!”

说是关心,不如说是命令。

后霄身体已被这大雪天冻得麻木,脸上已看不出悲喜,瞳孔的光亮尽散,只行礼道:“谢殿下关心,臣无碍。”

只是在后霄与之擦肩而过时,后奚眸中寒意尽现,倾身在后霄耳边用只有俩人才能听到的声音,狞声道:“寡人给你的,你要也得要不要也得要,但寡人不给的,你就永远没那个资格觊觎!”

说罢后奚重新恢复往日神色,执起身边玄般般的手,眸中尽是温柔之意,宛如一副伉俪情深的模样,“用汤婆子也没用,手还是这么冰,我们也快回吧”

玄般般和后奚离开后,黄般般看到后霄再也无力跪倒在了地上,犹如一株枯槁的树木,透着清灰的死气,她抬手想替他擦一下眼泪,可手指却穿了过去,始终无法触碰,但很快她就因为玄般般的离开一同吸过去了。

没人知道后霄那晚在雪地跪了多久,或许那两名宫人知道,但好像也改变不了什么。

第11章 太子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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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内。

殿内宴席,鸣钟击盤乐声悠扬,宫人燃起香炉,烟雾缭绕。后霄新换了一身绣金紫袍,斜飞的英挺剑眉,锐利的黑眸,冷傲孤清又盛气凌人,一改刚才的狼狈之姿,他立于殿内手中执酒杯,恭声道:“臣敬太子与太子妃一杯,祝太子与太子妃永缔同心,白头偕老!”

后奚当着后霄的面,将玄般般拥入怀中,笑意未达眼底,目光指了指杯中示意玄般般道:“般般还不快敬我这贤弟一杯。”

玄般般状似无意扫了眼台阶下的后霄,将酒杯端起脸上撑着笑,仰头一饮而尽。

无人发现殿内的后霄垂眸时眼中一闪而过的寒光

宴席散后,后奚和玄般般在宫人的拥簇下回了寝宫。

“你们先退下吧!”后奚差走宫人,室内只剩下了他俩还有一个人没人看得到的黄般般。

后奚转身面色全变,攫住玄般般下巴将她靠近自己,面色再无刚才的半分和善,眼中写满了疯狂,语气极端偏执,“不准再用那种眼神看他!否则你看他眼睛我就剜他双目,碰他哪我就砍他哪!他是死是活全凭寡人一句话!你以后只能看我,眼中也只能有我咳咳”

后奚语气剧烈导致咳嗽不停,他只好暂时松开玄般般下巴,待呼吸稍微平缓后又重重抱住刚才还被他粗暴对的的人,眼神一片仓皇凌乱,他语气恳求道:

“寡人刚才不该对你这么凶的,原谅寡人吧好不好,原谅我我不是诚心想对你说那些话的”

“殿下说笑了,般般既身为太子妃自然眼里是只有殿下,更不敢有半分对殿下不敬的想法!”

玄般般冰冷的流苏隔开两人的距离,僵硬着身体任后奚抱着,胳膊却始终垂在身侧半点不肯去安抚这个死死抱住她的男人。

“太子妃眼里确实只有太子,那玄般般呢,眼里是谁?”后奚冷笑一声松开了她的腰身,脸上神色已然恢复正常,他往殿内的书房一指,“你去那儿等我。”

黄般般已然傻眼,这后奚人前人后还两幅面孔!随后她也跟着来到书房,才明白原来后奚是要给玄般般作画。

后奚站在书桌前,从笔架上取出毛笔,朝玄般般打量一番,不紧不慢说道:“你那羽扇呢?”

香炉的香已燃掉三分之一,玄般般手执七翎扇卧坐在榻上,黑底绣金麒麟纹鎏金袍,头上冠着凤凰衔珠凤冠加上三对流苏步摇,宽大的衣袖中露出半截玉臂,纤纤手指上染着鲜红的蔻丹,腰身纤细,肤如凝脂,一颦一笑皆是风情。

黄般般也坐在她旁边,撑着头看着,这画果然是后奚为玄般般作的,不过心里还是猜思起来,这后奚对玄般般是何心态?

喜欢?黄般般摇摇头,好像不太像,刚才种种还历历在目;不喜欢?那做这些是为了什么?还让她做了太子妃许诺她当皇后

感觉都不是,黄般般琢磨一番后,越发觉得这后奚是为了从后霄手中抢玄般般,好像争夺宠爱的小孩一般,对她有着偏执的占有。

玄般般摇曳着扇子,将目光投向他,“殿下不必为我费如此心神,日夜繁忙朝中事物本就够辛劳了,不如让她们进来服侍殿下沐浴更衣也好早点歇着,我睡觉极为不老实,在这小塌上将就就可以了,听宫里嬷嬷说明日一早还有一大堆礼仪要做,不能误了时辰,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