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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若雪急道:“前辈,那怎么办?”洛不凡道:“这种毒老夫也只是听过,用什么配置,如何配置老夫一概不知,这叫老夫如何解毒救人?”诗万里几人都是一语塞,知是实情,却是心有不甘。云剑一拳重重打在地上,伤心道:“要不是贤弟为了救我,也不至于被那贱人打伤!”

洛不凡命黑石准备了草药,亲自配置,道:“你们带去吧,顺带将这小子带走,老夫是救不了他了。”云剑将草药丢在地上,道:“贤弟都伤成这样,我还医什么伤!”诗万里正色道:“陈侄儿的伤也不能全怪于你,换做是你,当时情形,你恐怕也会不顾一切的去救他,如今之计,还是先医好伤再说吧。”

云剑长叹一声,赵婷也柔声道:“是啊,你这样岂不是辜负了陈公子的一片心意了?你别担心,陈公子他定会没事的。”诗若雪道:“前辈,就没有别的办法了么?”洛不凡沉吟半晌,道:“办法是有,也可以说没有。”诗若雪道:“前辈,此话是何意?”洛不凡道:“你可知什么东西能医治百毒,起死回生?那便是天山雪莲,但这种东西只闻其声,却从未见其物,究竟有没有这种东西还能难说啊。”

诗若雪失声道:“天山雪莲?”洛不凡点了点头,诗万里问道:“怎么了?”诗若雪摇了摇头,诗万里叹了口气,抱起陈佩之,道:“打扰前辈了,不好意思,晚辈先告退。”洛不凡点了点头,却对云尘道:“你过来,今晚留这儿。”云尘奇道:“却是为何?”洛不凡道:“我心里有些想不明白的,想问问你问清楚下,毕竟阎罗王是惹不得的,这种事还是要妥当些好。”

云尘苦笑一下,也只得点了点头,当下黑石扶着云剑,与诗万里等人先行回村。诗万里道:“雪儿,你先照顾好陈侄儿,我到那边去,爹爹会想好办法的。”诗若雪点了点头,目送诗万里离去后,便坐在陈佩之身旁,陈佩之双眼紧闭,脸色苍白,除了鼻孔里犹如游丝般的呼吸外,直与死人一般无二。

诗若雪握住了他的手,想起陈佩之不顾自身性命的多次相救,自己数次冷漠他也痴情不改,到如今他身陷危险,性命堪忧,自己却无能为力,当真是心如刀割,痛苦万分。诗若雪低声呼唤一声:“陈郎。”心想若是陈佩之就此而死,那自己便也随他而去。

蓦地灵光一现,心中想道:“当时我吃下天山雪莲,不仅是内伤全好,便连内力也徒增许多,不知这雪莲的药效是否还留在体内?”又想起在光明山下被百毒神教的人用毒气围攻,便连内力最为深厚的陈佩之最终也倒下,唯独自己也龙行客两人丝毫未有影响,恐怕这也是天山雪莲的功效,如此想来,自己体内应该是百毒不侵了。

诗若雪想到这里,不由得大为狂喜,但惊喜之下,却不知如何施救,左右思来,决意回去问洛不凡。正要出门,却撞见了赵婷,赵婷问道:“若雪姐,你干嘛去?”她被云剑夹持之时,曾与诗若雪共坐一车,心中敬佩诗若雪的武功美貌,对其颇有好感。口叫之时也不生分,亲如姐妹一般。

诗若雪对这个颇有侠范的郡主也是很有好感,道:“没什么,我想再上山一下,陈郎麻烦你照顾一下。”赵婷脸色微红,道:“草药刚刚熬好,待给云剑换上便来照顾陈公子,若雪姐你放心的去吧。”诗若雪微笑道:“多谢婷妹了。”赵婷对云剑的心意她哪里不知道,只是司徒玉与她极为要好,于情于理,她都不好说什么。

赵婷目送诗若雪离开,走到厨房,端来了煮药的砂锅,来到云剑房中,这等事,秋震候原本不让赵婷来做,想为之代劳,但赵婷却不依,她是郡主,此刻拿着江湖人的身份来说,秋震候也没有办法,和向朝南两人守在门外,以防万一。

云剑见赵婷进来,忙道:“赵姑娘,你来啦。”赵婷点了点头,问道:“你的腿还疼吗?”云剑腿上虽疼,但嘴里哪里能说,笑道:“没事,再重的伤也受过,不一样还生龙活虎的活过来?”赵婷道:“我来给你用药。”这些时候来云剑被赵婷这般细心照顾,心中固然感动,却丝毫不敢生起感情。

云剑暗叹一声,心道:“你我终究身份有别。”当下道:“赵姑娘,我自己来把,不必劳烦你了。”赵婷嗔道:“你也是为了我才受的伤,如今我不做些什么,心里哪里能安心?你是想我一辈子活在愧疚之中么?”说到这里,云剑哪敢再矫情?只得苦笑道:“不敢,不敢。”赵婷笑道:“这才像话嘛!”将砂锅放下,解开云剑双脚的绷带,只见在脚踝之处,五六道深及见骨的伤口触目惊心。

赵婷心中一凛,绷带一解开,血便从伤口之处噗噗流出,赵婷吃了一惊,急忙将药倒出,这些药已熬得滴水不剩,十分粘稠,当下用筷子夹来膏药,给云剑敷上,这药刚刚熬好,极为滚烫,放入伤口,真比天下任何酷刑都还疼痛。云剑身子一颤,几乎忍不住叫了出来。

赵婷问道:“疼么?”云剑咬了咬牙,点头道:“还行!”洛不凡说过,这药必须要趁热敷上,越热越有效果,倒不是赵婷故意折磨云剑。赵婷知云剑痛苦,快速地将药敷上,又取来绷带,重新包扎之后,赵婷全身都已是汗珠,赵婷看了看云剑,也是满脸挂着汗水,显然是极其的疼。

赵婷取出手帕,给云剑擦了擦,云剑自觉不妥,却不好拒绝。赵婷拿着砂锅走出房门,便见诗若雪已从山上回来。赵婷放好砂锅,跑过去问道:“若雪姐,怎么样了?”诗若雪道:“我想试试能不能救得陈郎,你命人烧来一桶水,谁也不让进。”赵婷一愣,但终究点了点头。

水很快烧开,木桶放在房间之内,诗若雪关起房门,将其锁好,又找来竹竿,用白布将木桶四周严实地围了起来,做好这切,便俯身抱起陈佩之,走了进去。诗若雪看着冒着白烟的热水,迟疑片刻,再看看怀中昏迷不醒的陈佩之,咬牙下定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