介兰亭原以为父亲也会责骂一顿,未想介花弧竟为自己解围,暗自庆幸。果然谢苏见他开口,便不再多说,他静了一会儿,只道:“去月尾河与刑刀他们会合吧。”

他们来到昨日经过的茶棚,茶棚老板经过昨日一场惊吓,今日也未开张,而那个奇异的月照和尚也已不在,他们所乘的马车却还在,马车旁却另有一批人,为首是个蟹青面色的老者。

介花弧神态自若走上前去,笑道:“白门主。”

那老者正是白千岁,他受玄武所托,守在这里等候介花弧一干人等,但他一直未见老友石敬成露面,中间一直是玄武传话,心中其实亦是忐忑不安,却听介花弧笑道:“白门主,杀害方门主的月天子已然伏诛,不知您守在这里尚有何事?”

白千岁张了张口,却没有说出甚么。

介花弧又笑道:“前日方家一事,白门主仍有记忆否?”

白千岁又张了张口,前几日方家婚礼上,若非介花弧一语,只怕方、白两家便要就此身败名裂,甚至背上与月天子勾结之名。

他终于开口,却不是向介花弧,“她还好么?”

谢苏缓缓点头:“我会尽我一生,照顾她和孩子。”

问的话没头没尾,答的话毫不相干。

白千岁忽然向身后一挥手,“走吧。”

随着百药门门主一声喝令,他身后的门人齐应一声,顷刻之间,走了个干净。

介花弧微微一笑,介兰亭心中疑惑,却又不好多问。

几人坐在马车上,介兰亭这才有时间向谢苏交待他这些时日来的经历。

原来上次介花弧与谢苏收到他信时,介兰亭便已离开了罗天堡,他以前也曾随介花弧游历过江湖,加上他武功颇有根底,一路上又有罗天堡中人照应,倒也没出甚么事。

来到青州时,方家那一场婚礼已然过去,他无意间自一个江湖人士口中听说,曾在云深不知处外围见过一个轻功极好的削瘦青衣人,心中暗想那莫非便是谢苏?于是匆匆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