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刚要转身前行,身后的女子却又叫住了他:“请等一下……”

谢苏停下脚步,“甚么事情?”

“我……那个,你的名字……”

这样一对夫妻,倒也真是世间少见。

白绫衣未等谢苏开口,先急急地摘去面上一层人皮面具,“这才是我本来的样子。”

面前的女子发黑如墨,肤凝如脂。脸容轮廓秀丽分明,额前的散发合着眉眼在肤光雪色中愈发漆黑,衬着她一身白衣,竟有种惊心动魄的美丽。

谢苏为她丽容所映,不由怔了一下。随即他笑了,笑意很淡,不仔细也许看不出去,但是一种温暖之意却是了然如现,他说:“我叫谢苏。”

碧草蓝天掩映下,一青一白两道人影前后走着,二人之间的距离大概一步左右,仔细看去,当真是一对璧人。

“谢先生……”白绫衣思来想去,决定还是用这样称呼他,她与谢苏初识之时,称他为“公子”,但这其实是当日她对月天子的称呼,此刻再以此称呼谢苏,她心中却是不愿。

谢苏没有回头,淡淡道:“你我之间,以此称呼似为不妥。”

话是这么说,但若不这么叫,又该怎么叫呢?谢苏不知道,白绫衣更没甚么经验,何况她对谢苏满是尊敬感激,倒觉得如此称呼才为合适。

于是,谢苏虽然对“谢先生”这种称呼略为反对,但此后的日子里,白绫衣也就一直这么叫了下去。

此刻在方家,流水宴席已经摆了上来。

虽然遭到如此变故,但该行的仪式依旧是一步也不能少。方天诚、白千岁为了让众人取信方玉平与小怜的婚事,更是勉强打点了精神陪客。但这一天遭遇之事毕竟太多,方天诚又是主人,支撑到现在,未免也有些精神不济。

白千岁在一边看得分明,此刻介花弧已经告辞,另外几个身份较重要的人物也各有御剑门大弟子作陪,便道:“亲家,你去歇息一会吧,我看你面色不对。”

方天诚也觉自己有些支撑不下去,便道:“也好,这里劳烦亲家了。”便独自回了内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