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说得甚是严厉,介兰亭也从未被人如此对待,冲口而出:“字写得好又怎样,你还不是一样被父亲抓住关在这里!”

谢苏脸色骤然一变,握着笔杆的指关节变得煞白。

介兰亭一语既出,也知自己说错了话,二人相处这些时日,谢苏虽然言语不多,其实对他照顾有加,在介兰亭心中地位早已分外不同。此刻他见谢苏神色不对,心中愈加后悔,却又说不出甚么。

这一日傍晚,介兰亭身边一个侍从慌张跑到静园,道:“谢先生,少主忽然发了高烧,口中还一直念着您的名字,先生能不能过去看看?”

谢苏怔了一下,便随着那侍从出了门。

三月来,这是他第一次走出静园。

居室里光线昏暗,介兰亭躺在床上,脸色绯红,双目紧闭。身上盖了厚厚一层被子,不言不动。

谢苏走近床前,看了一眼,问道:“他病了多久?”

“从中午起就这样了。”

中午,那时介兰亭刚和自己吵了架离开静园,谢苏心中思量。

那侍从道:“少主想是心中有事,生病也还记挂着先生。”说完向介兰亭处看了一眼。

床上的被子似乎动了一下。

那侍从又道:“先生就算心中不快,看在少主病着的份上……”一语未完,却被谢苏打断:“你家少主可有服药?”

“啊?”那侍从显是未料到有此一问,支吾道:“好象有……”

“那药不管用,我开个方子给你。”

那侍从似乎并未想到谢苏有此一说,又向床上看了一眼,道:“我……我去找纸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