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子宁处理过几件杂务,正要回房,忽听身后有人叫他:“洛子宁,等等!”
他转过身,笑容可掬,“少主,有事?”
介兰亭犹豫了一下,终是问道:“洛子宁,西边的园子里,是不是新住了一个人?”
其实他还有一句话没有说出口:那里面当真是住了一个人,不是一个鬼吧?
那个人消失的太过诡异,若非时当正午,介兰亭没准真会把这句话问出来。
洛子宁怔了一下,随即笑道:“正是。这人是堡主请来的贵客,少主对他,却不可失了礼数。”
介兰亭疑惑道:“贵客?甚么人?”
洛子宁道:“此人姓谢,名讳是一个苏字。”
“谢苏?”介兰亭把这名字念了两遍,“没听说过。”口气中便带了分不屑。
洛子宁正欲告辞离去,听得介兰亭最后言语,不由便添了一句:“数月前,疾如星正是死在他手下。”
这一次,介兰亭倏然动容。
他在堡中东转西转晃了一下午,到了晚间,不由自主地又来到静园所在。
老样子翻墙而入,竹椅上已不见那人身影。他四下看了一遍,见前面零散几间精舍处灯光隐隐,便走了过去。
一扇碧纱窗半开半合,隐约可见一双人影:端正向东而坐的是那眼神肃杀之人,对面一人身形修长,两颗小指大东珠掩映发间,正是他父亲介花弧。
介花弧虽然对他从来放任,他却也畏惧这个父亲。少年停住了脚,正听得他父亲开口:“……当时对你手段,确是激烈了些,只是若非如此,以你个性,并无他法能将你留下。而今你是罗天堡中人,自然要换个礼数相待。”
那人冷然:“赌约中我只应过一生留在罗天堡,可未应过做罗天堡中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