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这个人,毕竟还在罗天堡中啊……”

三月后,罗天堡,春暖花开。

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着一身锦衣,分花拂柳。向堡内一所静园而来。

这少年正是罗天堡少主介兰亭,前些时日他出外游历,最近才回到堡中。他见这所静园十分隐蔽,墙高森严,悄然无声。屋顶一溜碧琉璃瓦,惟闻墙内流水潺潺。

“怪了,”介兰亭自语,“这里我怎么没来过?”

那墙虽高,对他来说倒还不算甚么,纵身一跃,双手一扳墙头,落到了一片草地上。

他抬起头,见里面是一个小园,放眼之处皆是一片深碧,布置错落,静悄悄不见半个人影。水声渐响,却不见流水痕迹,他心中愈奇,一步一步慢慢向前走去。

转了一个弯,前方略开阔了几分,树影掩映下露出竹椅一角,一件银狐披风却落在地上。

介兰亭识得那披风是他父亲之物,怔了一下,心道莫非自己父亲竟然在此,但介花弧对他向来放任,便大了胆子走过去。

静园深处,两棵翠柏之间放着一张躺椅,椅上铺了厚厚锦垫,一个人侧卧在上面,衣着素朴,长发用一条青色布带束了,背影瘦削非常。

他又向前走了几步,想转到那人正面看一眼,谁料脚下声音大了些,那人已从睡梦中惊醒,低声道:“介花弧,是你么……介兰亭?”

那人转过身,介兰亭恰对上他一双漆黑眸子,只见那人面色苍白,一副大病初愈模样,一双眼睛却是森森冷冷,大有肃杀之意,不由一惊。

“你是甚么人?”十五岁的罗天堡少主叫道。

那人看了他一眼,不再言语。介兰亭只觉眼前一花,那个眼神肃杀之人已不见了踪影。

青天白日,朗朗乾坤,那人竟就这样消失不见,惟有那件银狐披风依然留在地上。

一阵带着凉意的风吹过,少年揉揉眼睛,神情惊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