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行歌其实能够察觉到谢璟深这几日的心情不怎么好,其中一个反应便是他的话变得更少了。尤其没有穆昭阳在身边活跃气氛,车厢内几乎都只有他和阿竹的声音。

不过这些都还好,是直到昨日,白行歌发现谢璟深不仅心情不好,甚至连面上的死气都忽然以飞快的速度上升,他前阵子对他做的那些事,似乎都白做了。

白行歌只看着他的气色变化,终究没有道明。

然后今日谢璟深就要与他和阿竹在这个岔路口兵分两路了。

白行歌看似随意地问了句原因,谢璟深也只和他说:“楼里出了急事,需要我回去处理。”

谢璟深双手放在身后,握得指节泛白,与白行歌说话时语气像是又恢复到了最初见面那会儿的冷淡,只是墨色的眼眸里多了异样的复杂情绪。

白行歌安静地望着他许久,最后才微微一笑:“好,那就此别过。”

“这些,你拿着。”谢璟深在他离开前又给他递了一小袋东西,阿竹帮白行歌看了眼,惊呼,“公,公子,是银票。”

谢璟深淡声说:“你的报酬。”

白行歌也没有推拒:“谢过谢公子了。”

从谢璟深手里领走了东西后,白行歌便带着阿竹上了另一辆马车。在进入车厢前,他又侧头看了目送着他离开的谢璟深一眼,忽而笑得意味不明,眼神也有几分漠然:“谢璟深,我说过。”

“如果不想死的话,就要对我好一些。”

谢璟深看着他,也不知在想什么,垂了垂眸后语气有些冷淡地问了句:“我对你不够好吗?”

他这一辈子的耐心几乎都要用在这个叫做白行歌的人身上了。

白行歌撑着车厢的手指微微一动,轻笑了一声:“是还不错,谢谢。”

谢璟深和白行歌的车子在岔路口分开了。

这一次,由红绣带着的马车,去往的方向也确实是到摘星阁的路线。谢璟深则是一路快马加鞭回到了飞月楼,来到主楼的议事厅时,带着一身伤的穆昭阳正坐在厅里,和围绕在一起的几位堂主、长老、大护卫等楼内的重要人员吵吵乱乱地讨论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