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的耳语像冰冷的蛇吐着信子从他耳畔舔过,这感觉让顾意恶心,但又醒不过来。

杀了她……

顾意不知在梦中挣扎了多久,当他醒来,窗外的天又黑了。

他的手腕疼了起来,而他全身是汗,跟之前被惊醒时一模一样。

他怎么又做了这个梦。

梦境,究竟想告诉他什么呢?

他什么都不知道。

顾意下床,简单收拾了下自己,到楼下,薄司已经做好了晚餐。

两个人吃完了饭,不得不说,薄司的厨艺是真好,吃饱以后,顾意的心情也好了许多,不再受梦境阴霾的影响。

到了上药时,在薄司房间,他问他:“手还会痛吗?”

顾意老实回答:“睡醒时很痛,我想,是不是因为我做了梦。”

薄司看着他,“你梦见什么了?”

顾意也不打算隐瞒薄司,把梦里的所见所闻统统告诉了他。

薄司一边为他喷药,一边认真听着,最后,他微微抬眸,说:“黑房子,女人的哭声,你看清那个女人的长相了吗?”

顾意摇摇头,说:“一次都没看见过,我只听到她哭,我连她的影子都没见到过。”

薄司笑了笑,说:“也好,起码知道那邪物是个女的,不是为夏婉儿自杀的脑残粉。”

顾意凝视薄司,有些鬼使神差,开玩笑地道:“那,不会真的是以前,和老板交往过的女人吧?”

薄司动作一僵,瞪着他道:“你大爷,你把我当什么人了?”

顾意立刻怂了:“……老板我错了。”

说话间,薄司喷药的动作重了些,顾意不敢吭声,但抽了抽气,薄司看他一眼,低声道:“我轻一点。”

上完药,顾意的疼痛果然有所缓解,薄司想为他包扎,却发现药箱里纱布没了,他起身,对顾意说:“我去楼下拿,你等我一下。”

薄司离开房间后,整个房间安静下来。

顾意动动手腕,发现手腕还能活动自如,一边感叹薄司的药水神奇,一边打量起薄司放药箱的那个很古老的柜子。

他站了起来,朝那个柜子走去。

柜子上全是古董花瓶,顾意不敢动,柜子下面是一个抽屉,顾意随手打开,想看看里面装了些什么,能被装在抽屉里,应该也不是那些价值连城的东西吧?

如果是些字画,他就只看一眼,不会去碰。

然而,当抽屉打开,顾意整个人都愣住了。

抽屉里是一些书籍,而放在书籍最上面的,是一张照片。

一张,女人的照片。

女人很美,一头瀑布般的长发,素颜,她穿着长裙,站在田地里,对着镜头,笑靥如花。

顾意仿佛被雷击中,全身血液倒流!

照片中的女人,在他第一次遇到薄司,眼睛流血时看见过!那是在十字路口,遭遇车祸的孕妇!那是,用最后一口气生下了他,是他从未见过的,已经去世多年的,他的亲生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