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风雪凛冽,乔盛文父子冻得不轻,心里也很沉重。

初到西北,虽定北将军并未亲自针对,光底下人的为难就够他们喝一壶。

还没查到任何证据不说,二人觉得家中女眷日子肯定也不好过。

他们此次回来,还要花银子给乔盛文交人头税,他是不能再下官矿了。

家里还有个怀着身子病歪歪的新妇,如今又是寒冬,父子俩赶路赶出了上坟的心情。

谁知到了家门口发现,破宅子变成新宅子了?

这年头没有卖火柴的小女孩,父子俩仍觉得,他们可能被风雪冻出幻觉了。

耿氏在堂屋炕上正做绣活呢,听见敲门声,裹上厚棉袄打着伞过来开门。

门一开她就呆了,伞掉到了地上,眼泪比伞掉得还快,“瑞臣?相公?!”

她踉跄着扑到板车旁,哭出声儿来,“老爷你怎么瘦了这么多?你这是怎么了?”

脸颊都凹陷下去了,还泛着不正常的红,嘴唇却被冻得青紫,一看就是遭了大罪。

乔盛文也有些激动,“茹娘,你也……”

他‘瘦了’俩字噎在嗓子眼,高烧让他声音轻飘飘的,“胖了??”

不但胖了,脸色也好了,被大雪一冻,白皙的脸颊竟有了点做侍郎夫人时的模样。

乔瑞臣无奈打断爹娘叙话,“爹,娘,咱先进屋,外头太冷了,送你们进去,我去请大夫。”

隔壁张家院子里,带着乔蕊和弟弟妹妹们玩雪的驴蛋听见动静,开门一看,立刻扭身往回跑。

“阿爷,阿达,乔阿奶在门口抱着人哭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