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和所有的机器人在一起,融在里面,那一刻,我甚至怀疑我的孩子并不是血肉构成的。他抵抗训练机器人的招式,摔倒后站起来,不哭,不恼,就当我心疼的想要打开门叫停下来时,他看见了我,一双眼睛看着我,没有温度,就像融通在看其他机器人一般,和之前见到我时的乖巧完全不一样。

我还没来得及观察,但是他迅速的发现了自己的不对,改变了表情,学着一个孩子看见母亲的眼神,看着我。

从那天开始,我不再躲藏,逐渐的承担起一个做母亲的责任,也是后来,我才知道,这一切都是他父亲的决定,他想训练一个完美的帝国代表者……

因为鲜少于人交流,过早的给他种下责任二字,这些行为早已让卡苏里在内心认同这一切。

我不得不承认我还是喜欢他父亲的,但是我不能理解他父亲做的这些事。

我这些年也做了些努力,我看的出来,卡苏里也在努力的体会人应该有的那些情感,努力的交流,努力的观察众人,但……这些努力总是不够的,他在大多时候在情感中还是像一个笨笨的小朋友一样,只管坏即坏,好即好。

所以,他对你的误会便让你们的起始变得坏,他蠢笨的觉得你是坏的,便会努力的用坏的思维套你。

我想,若不是那场意外,若不是我们想让你治疗卡的病,你会也许会以一个更好的方式和卡苏里在校园相遇,也许会你们走的更好,相知相爱也说不定。

对不起,我也利用了你,利用你让他学会更复杂的情感,请相信,你很好,你很优秀。

请原谅,如此自私的我。

——周挽浅留笔]

信纸上的文字看完,莫溪楞了片刻,恍然抬起头,发现窗外的风吹起来,呼呼的响声就像是一首莫名的曲子,配着逐渐暗的天色,别有一番风味。

风好像从窗缝中透了进来,阴冷入骨,凉飕飕的让人想缩的紧一些。

莫溪又垂下眼,抓着信纸,想撕开,但刚做起动作,又下不了手。

心里的情绪说不上来,好像应该应该难过一下,但是毕竟是自己选的路,一开始就知道了结局,何谈后悔。

这么想了一下,反而释然了,纸张被撕开,清脆的声音传进耳朵,撕成碎片,扔进垃圾桶里,连同诊断清单,像雪花样全部进入垃圾桶,又被一根火柴点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