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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余夫人,可在府上?”

余蔓一愣,听声音并不是附近的邻居,在女子唤第二遍时一头雾水的余蔓去开了门。

“柳夫人?”

余蔓一下就认出了这是单黎的柳夫人,只因她清楚地记得她和夏济离开将军的那天下午这个柳夫人曾到访过夏济的小院,至今她都不能断定柳夫人那次是为何而来。

“小余夫人乔迁新居,妾身还未曾拜访恭贺过,今日特来一聚。”

柳夫人言辞闪烁显然来意不止于此,余蔓侧身抬手请她进院,柳夫人带来的两个侍卫就守在门两侧。

客人来了自然不能站在院子里讲话,余蔓引柳夫人进屋,厅室她日日都收拾没什么见不得人,闲话了几句衣裙针线,柳夫人终于开始进入主题。

“你可知道前几日夏先生被主公责骂了。”柳夫人摇头叹道,担忧之情溢于言表。

一个女人在她面前如此关心夏济,余蔓眼底有警觉的暗芒一闪而过,但对夏济的在意还是占了上风,她追问道:“将军为何责骂他?”

现在是休战期间,什么事能让单黎责骂一个谋士,还能让柳夫人特地来她面前学舌,莫非和她有关?

“听说那天夏先生陪小余夫人出城打猎,主公有急事找人找不到。”柳夫人接过余蔓推给她的热茶,并没有喝而是一下接一下的转着。

余蔓对此事印象深刻,她眼角眉梢一挑,反驳道:“那天夏济沐休,我们也没往远走只是在城郊游玩。”

夏济记得她喜欢骑马打猎,见她在县城里为些日常琐事拘了有小半年,就买了弓箭租了马匹想趁着沐休日带余蔓出城打猎,夏济虽不通射猎但和余蔓纵马郊外,手把手地一教一学自是别有一番情调。可惜没玩多久就被人寻来将夏济火急火燎地叫走了,晚上回来时看得出来夏济在她面前有努力调整心情,但余蔓还是能察觉到那股愤慨,原来是被单黎责骂了。

这单黎也真是,下属好不容易有个沐休日还只能在家霉着不能出去走动走动了?人找到了也没消极怠工,不是放下手头一切去将军府领命了吗?这他也好意思发脾气。

“沐休是沐休,但先生的心思也要多放在主公大业上才是。”柳夫人谆谆道,说得是夏济但好似教诲地是余蔓一般。

余蔓心中不悦,暗地里抱怨单黎和柳夫人是非多,沐休日出去走走还能给夏济定下个错处,这简直就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但她不能在柳夫人面前做出任何逆反的表达,毕竟单黎是主,夏济是臣,她一时不忿回击几句倒是痛快,但柳夫人回去传到单黎耳朵离去,却是给夏济惹麻烦。

余蔓喝着茶默默不语,敛去眼底悦动的光,将周身气势压倒最低做出一副劣势的模样,柳夫人见她如此心下一松,觉得后面的话就好说了。

“关于夏先生和小余夫人,军中民间传言不断,夫人可曾知晓?”

这是终于绕到她这里来了,余蔓依旧没有抬眸,眼珠在眼皮下一滚流露出她心绪的波动,沉默地点点头只等柳夫人继续分解。

柳夫人不知道余蔓对传言有没有正确的认识,便悠悠讲述道:“他们都说小余夫人迷得夏先生神魂颠倒,不思进取,不务正业”

“呵~”余蔓微微启唇用一声意味深长的轻笑打断柳夫人的话,“他们是谁?”

余蔓听到的传言无非就是对她的身份来历有所指摘,对她和尤晦的纠缠有所议论,而柳夫人所说得“他们”怕不是指多数而是只少数,也许这话就是单黎的意思。

“他们是谁并不重要。”余蔓扬起眉角,淡然地挡回正要开口的柳夫人,悠悠道:“重要的是这些无稽之谈荡寇将军想不想相信。”

柳夫人能当此重任前来敲打余蔓,也是个有些小聪明的女人,她沉思片刻,直视着余蔓的眼睛坦然道:“这种话听久了不由得将军不信。”

余蔓眼底划过一丝轻嘲,哀叹道:“那夏济多年的殚精竭虑,可真是空付了满腔热血。”

“此事也不是毫无转机,主公打心底还是信任夏先生的。”柳夫人忙道。

心底信任夏济,但嫌她碍眼,余蔓忍住翻白眼的冲动,暗暗唾骂单黎手欠伸手管到下属家里,也就是说单黎责骂夏济根本是不是因为沐休的夏济没有在家待命,而纯粹是因为夏济出行的原因是她?

事实确实如此,单黎对夏济和余蔓左看右看都不顺眼,前几日寻人不见就借机爆发了,他又不好亲自下场为难余蔓,便指派柳夫人去杀杀余蔓的气焰,单黎甚至觉得流年不利的晦气都是余蔓带来得。

“那该怎么办?”余蔓倒想听听单黎就柳夫人之口对她有何指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