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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师父师兄师弟联合起来放纵了她这些短板,从而导致了她的短板越来越短。

不过,从现在开始学也不晚。

溪边一夜余蔓都在闭目打坐,等尤母睡醒,拂晓时分,几近天明,目力已能轻易辨识路径,她们简单洗漱一番,便上路了,打算一鼓作气到杞县。

尤母赶车得心应手,又快又稳,余蔓抱着剑闭眼靠在尤母肩上眯着,也不失警觉。

“蔓儿。”不知过了多久,尤母轻唤道:“前面有处歇脚的,咱们去问问路。”

余蔓正闭着眼睛要迷瞪过去,一下就醒了,她抬手遮着阳光,见前面有间茶棚,心想,总算见着人烟了,赶紧去问路别走岔了,再买几个包子。

让尤母将车赶到茶棚附近的树荫下,余蔓嘱咐尤母待在车上等她,便独自下车。茶棚外面拴着马,里面坐了两桌人,看样子应该是主仆关系,余蔓淡淡扫了一眼观察清楚,才走进茶棚,跟老板要了四个包子,两个肉的,两个素的,接着问起了杞县的方向。

晚上没睡好,刚才又要睡没睡着,余蔓现在整个人都有些没精打采,脑筋打着节努力听老板比比划划说了半天,最后犹豫的总结道:“往北?”

余蔓苦恼地垂下眼,长长的睫毛轻轻颤动,在下眼睑投下一片阴影,半晌才抬眼,迷茫地问老板道:“北是哪儿边?”

此话一出,茶棚里的两桌客人齐齐偷笑起来,老板亦忍俊不禁,他忍着笑用抹布擦了擦手从柜台里出来,站到茶棚外有给余蔓指了一遍。

这回余蔓听明白了,北也能找到了,她不好意思地向热心的老板道了谢,又要了柜台上大盆里的麻油拌菜,刚刚就是这拌菜的香味惹得她心猿意马连北都找不着了。

结完账,余蔓一手抱着包子一手拿着拌菜,就听两桌人中体态雄壮、气宇轩昂主人模样的阔面男人朝外面招呼了一声,应该是同伴回来了,余蔓回身便看见一年轻文士牵着条狗往茶棚这边来,她只扫了一眼登时心口一沉,头也不昏眼也不沉了,瞬间什么精神都有了。

余蔓目不斜视,脚步轻盈地朝在树荫下等她的尤母走去,只想赶紧离开这里,但现实非她所愿,才走了两步,被年轻文士牵着的黑狗就激动地叫了起来,后腿蹬直狗身站立起来,兴奋地对着余蔓刨爪子。

年轻文士费力地扯着狗绳,不让黑狗扑上去,并呵斥道:“大马,不得无礼!”

余蔓一惊,暗叫不好,面上却是受惊吓的模样,缩着肩膀抱紧包子窜出去一大步,然后小跑着跑了,后面黑狗委屈地呜呜叫,张牙舞爪的就要追余蔓去,年轻文士单凭自己已经拽不住了,幸好茶棚里的侍卫见状出来与他齐心才将狗制住。

黑狗被拴在马桩上仍疯狂的要挣脱牵绳,它大叫着好像在告诉余蔓等他一等,又好像在问余蔓为何不来帮它一帮,当它看到车轮转动,余蔓坐在马车上头也不回的消失在视野里时,黑狗愣了,它大声嚎叫企图召唤余蔓回来,慢慢地又变成了可怜巴巴时断时续的“哦呜”声。

“怀信啊,大马显然更想认人家小娘子当主人,哈哈哈哈!”阔面男人对年轻文士打趣道。

叫怀信的年轻文士见黑狗坐在地上,从后面都能看出狗脸连着脖子一抽哒一抽哒的,他不忍心地走过去,俯身摸了摸狗头,黑狗一抬头,嘴咧得老大,眼神幽怨,竟是哭得不能自己。

年轻文士叹了口气,他昨天从子午道随军回来时在路上捡到了这黑狗,黑狗身上嘴里都是血,但很乖,通人性,给它擦干净发现身上就破了点皮毛,打猎开道都会,还能帮你叼箭囊,显然是跟主人走散了想讨口吃的在巴结人,领兵的张将军摸过狗后眼馋的不得了,说黑狗被训练的极好,可以随军,这也就意味着黑狗原来归属的群体并不简单。

第10章 做身份

年轻文士不知黑狗这是怎么了,就被个小娘子勾去魂儿了?也许狗也认缘分吧

“念你心痴。”黑狗哭得伤心,年轻文士沉重地叹了口气,解了牵绳,黑狗一得自由,“嗷”地欢呼一声,像离弦的箭窜了出去,往余蔓消失的方向狂追。

余蔓低声让尤母快些赶车,直到看不见茶棚了,她才心有戚戚地回头望,那黑狗正是韩清的得胜,不知他们主宠是乱军之中走散了,还是韩清遭了不测,那尤晦呢?安全还是

“娘,吃包子吧,我换你。”余蔓就要接下尤母赶车的活计,她看尤母赶得挺容易的,便想分忧。

“恩,你赶不好。”尤母不乐意地拒绝,并提议道:“娘一只手赶车一只手吃就行,你吃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