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才接着道:“只不过我最近正好在喝一些汤药,所以就没喝那酒,后来……就是三皇子他们赶了过来,也是巧了……”

‘巧了’这两个字,谢安澜说的也是相当意味深长。

奕世子和永宁公主二人各执一词,但旁观之人,显然是更偏向于相信奕世子的,大家也都心知肚明,这永宁郡主倾心奕世子也不是一两天了。眼见着皇上有要把她许给祝家少将军的意思,她大约是被逼得急了做出这样的事情。

而此时,欢颜亦是迈步向前,走到谢安澜身旁的位置,声音清清冷冷,“永宁公主,我知你一向不大喜欢我,每次我进宫的时候,你看我的眼神都十分不友善。一开始我还纳闷这是因为什么,我又没有得罪过你,后来……我才知晓了一些原因。其实,公主你若是真的想嫁给安澜,大可不必用这样的手段,你是堂堂的公主殿下,你若是要我下堂,我一介平民还能说什么?”

欢颜的语气拿捏得恰到好处,冷意有之,怒气有之,无奈有之,委屈有之。

就算她当着皇帝的面如此质问永宁公主,皇帝也不好说什么斥责她的话,谁让是自己女儿理亏呢?

再说,定安王府在大顺的地位毕竟不同,他们的手里还捏着一道要紧的圣旨,自己这个皇帝都不敢真的把这定安王府给惹恼。

而今日定安王和定安王妃的所作所为已经足够明确地表明了他们的态度,对于这件事,他们相当不满。

该表明的态度已经表明了,只见谢安澜转过身去,冲着皇帝拱手见了一礼,“启禀皇上,发生了这样的事情,我和欢颜也不好继续在这里呆着了,我们就先回去了。”

说完这话,谢安澜便是一手牵着欢颜,一手揽着她的肩膀,以保护之姿,将欢颜给带了出去。

他们离开没多久之后,定安王和定安王妃也走了出去,四人一行先行离开了避暑山庄。

皇帝的目光扫过一一扫过在场的皇后、五皇子、三皇子,还有永宁公主。

有些事情他不是不知道,只是不想理会而已,只是他们最近越发无所忌惮了,这件事,他们几个谁也脱不了干系。

本来是打算来避暑山庄放松心情的,结果……还不如不来。

当天夜里,皇帝哪个嫔妃那里都没去,而是一个人坐在自己的寝殿里发呆。他想来想去,只觉悲凉,时至今日,自己身边竟一个信得过的人都没有,尤其是那两个在朝中结党营私的儿子,他们只怕巴不得自己早点死,好给他们让位。

他们这么斗来斗去的,还不是为了自己身下的这个位置,自己还没老糊涂呢,他们就已经这么明目张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