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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熟悉的一声吼让正要回屋歇着的刘必福软了软脚跟,一时不知道又是哪里惹着了这位祖宗,三步并作两步的“滚”进了镜南堂。

镜南堂内,原本杂乱放着的书画、椅子都被重新吞整理过了,沾染着灰尘的屏风也焕然一新,原本有些老旧的镜南堂现在看起来倒如同里里外外翻新了一遍。刘必福暗地里赞了一句之余,抬起脑袋看向左虞小心的问道:“奴才滚进来了,世子爷有何吩咐?”

左虞抄起手边的一本书掷到地上,声音沉沉的:“本世子爷有没有说过,镜南堂不许闲杂人等出入?”

刘必福战战兢兢的:“说过。”

左虞指了指窗明几净的镜南堂,“这屋子谁让你们打扫的,这府里你是主子我是主子,爷的话你是都当成风了是吧,吹过就散。”

刘必福也很冤枉,“镜南堂是主子日常起居的院子,奴才便想着让世子爷住得舒服些,刚好今日府里买了一批下人进来,便想着让他们手脚麻利些把屋子里洒扫干净了。爷您放心,奴才全程都看着呢,保证她们老老实实的。”

左虞今日心情不太好,就那样盯着刘必福,直把人盯得汗毛都竖了起来,刘必福想将功折罪,顶着上头那渗人的目光,继续道:“今日府里进了新的婢女,奴才本想着往镜南堂派两个人来伺候主子,可又想着总归要爷先过了眼才行世子爷,您看要不要现在让奴才把她们召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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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三快乐呀

第13章

听完刘必福的话,左虞眉梢一抬,侧目望向站在门口的腾铭,头一次怀疑自己是不是失忆了:“我有吩咐过府里要采买下人?”

腾铭果断摇头:“属下没听您说起过。”

左虞“哦”了一声,复看了刘必福一眼,不紧不慢道:“刘管家,给本世子爷解释解释吧?”

刘必福就等着这句话,当下把自己这些日子做的事儿事无巨细的禀报了出来,说到自己如何绞尽脑汁为了主子爷打算,就差痛哭流涕了。末了一脸期待的看向坐在上首的人,“世子爷,奴才不用奖赏,只求世子爷和府里账房上说一声,把买人的银子补给奴才就行。”

左虞想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那夜刘必福所说的为自己效力是这么个效法。

左虞这阵子净顾着察看沅城周边的形势,今日才得空会一会城里的官员,以至于一直抽不开身理一理府里的这些下人,谁知道南府闲置的这些年里面混进来了什么杂七杂八的人,原本想着抽空了再好好查一查,来路不明的该发落发落,再重新买一批可靠的进来,不曾想这位搞不清事态的管家上赶着全给一棍子闷了个全实。他现在特别想敲开他的脑袋看看这位管家的脑子是怎么长的,到现在还敢用一幅“我做了天大的好事,但我不宣扬”的表情来自己面前领赏。

腾铭日日跟着左虞左右,对他的计划不算十分清楚,但能猜到一二,此时也是头大如牛,看着自家主子越来越青的脸色,难得慈悲的把捅了窟窿的刘必福架出去了。

刘必福瞅着刚刚世子爷的脸色,终于明白过来自己是马屁拍到了马腿上,他借着腾铭的力揩了一把硕大脑门上的汗,心有余悸的冲腾铭感激一笑:“多谢腾大侠。”

腾铭皮笑肉不笑:“顺手而已,你想多了。”

左虞心情不好,腾铭没打算杵在里面遭受无妄之灾,捞一把刘必福,真的只是顺手而已。刘必福被噎了噎,打算当自己没听到腾铭的话,转而道:“腾侍卫,今日这个事儿,还请您在世子爷面前替我美言几句,在下感激不尽啊。”

表衷心不易,那可都是白花花的银子。

腾铭大步往自己的院子里走去,临走前好心提醒道:“我跟你很熟吗?”

刘必福仿佛看到了自己未来水深火热的生活。

第二日一大早,天还黑着,镜南堂的大门“吱”的一声,被人从里面打开。左虞长发未梳髻,只有一根青玉簪别起,耳后散乱的垂下来的几缕粗发随意的搭在肩头,一身月牙白的单衣松松垮垮的挂在身上,手中的一柄长剑胡乱的在空中挽了个剑花,划开了面前一滩死水的空气,而后大步往前院走去。

这个时候的南府,上上下下都还沉睡着,静得连两条街外的鸡鸣声都听得一清二楚。左虞有早起练剑的习惯,京都天气冷,为了熬练意志,起得比现在还早些。清晨有风,吹得练剑之人衣袂翻飞,那一招一式快得越发让人目不暇接,虽看不懂其中奥妙,但招招传递出来的杀气还是让看得人胆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