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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停下,孟非离已经到了能足以清清楚楚看清这薄家两兄弟的脸上,每一个表情的近距离,所以他此刻都忍不住在内心感叹啊。

这两兄弟,倒也不是没有相同之处的,只是这相同之处,都是令人,感到可怕的地方。

储君跟在位的君王,看似只差了一个等级,实际上,聪明人都心里头明白,那其实,是存在本质上的差别的。

正如他孟非离这个东宫的总管,跟元烈那个皇宫的总管,在这待遇上,就差了何止一星半点儿。

元烈若是亲临薄家,那都是薄家人巴巴的凑过来,可他孟非离这个东宫总管来了,却要自己主动下车,巴巴的亲自凑过去。

如果要用什么事物形容出来,呵,通俗点低俗点说,那就是猫跟狗的区别。

“哈哈,相爷,少卿,两位万福,万福。”孟非离深觉这真是个苦差事,自己像条狗一样要对薄家这两位摇尾讨好,还要费尽心思周璇,弄不好这以后,恐怕还得经常性的,甚至永久性的,大包大揽上这苦差事了。

“孟总管莅临薄家,真是让薄家蓬荜生辉。”待人谦和有礼出了名的薄久夜,还是那么会说场面话,“只是不知孟总管这深夜造访,是九千岁,有何指示呢?”

“倒不是什么指示,只是我们殿下心疼太子妃娘娘,所以亲自送太子妃娘娘,回到薄家来。”今儿在御书房里那些事,孟非离并没有参与到,但那三巨头会师,絮絮叨叨那么久都没出来,这不是摊牌,还能是什么?

于是这孟非离知道,现在也轮到在薄家摊牌了,而既然要摊牌了,这场面上的话,那都的改口了。

凡是,什么都得从小细节做起,为后续的事件奠定下基础,是很有必要的不是?

薄久夜跟薄久阑,都相继变了脸色,但两人似乎对自己听到孟非离这没头没尾的话后,第一时间所产生的联想,有着高度的怀疑。

于是,两人在这一惊之后,顷刻都神情平静下来,脸上,都是疑惑。

“孟总管,本官怎么觉得,你是走错了路,找错了地方呢。”薄久阑说话可就没那么客气了,一开口,那必须是刀光剑影,管你是谁,先来个几回合再说。

孟非离是对这位大理寺少卿,也是深以为怵的,脸上没被扇耳光,却感觉比自己被扇了耳光还疼。

那不见血的话,可分明是在意指,他孟非离,是个瞎子呢,“哈,哈哈……这个少卿大人,您可真会开玩笑,奴才还没到老眼昏花的年纪,是万不可能连路和地儿都会看错,奴才要来的,就是您们薄家这块风水宝地,高门府第。”

“是吗?那可就太奇怪了,难道是我们年纪大了,耳朵都不好使了,给听岔了?”薄久阑屈指掸了掸衣袖上沾染到的一朵蒲公英的种子,低垂着眸,模样如别人笔下的画作,美的不似真人,却偏偏有不符合他容貌的,令人,不寒而栗的凌厉气势,“我们薄家,这么无数代下来,什么妃,什么娘娘,还真是应有尽有,可巧了,就是没有所谓的,太子妃。”

“……”孟非离这下真是被薄久阑这话给怼的,完全的进退两难了,他一不敢说这两位耳朵有问题,二也不能说自己刚才说错了话,三呢,还不能对薄家为什么着几代以来都没有太子妃这件事,做出任何的置评。

薄家没有太子妃,那也代表着,薄家在大燕历史上,就没出过一位正统的皇后,甚至连后继的也没有,这个问题,那都是上峰,也是大燕每位君王的决策,不管其中,是历代君王为了遏制薄家势力坐大也好,还是为了想重用薄家而干脆就不给薄家,外戚干政的机会也罢。

当然,薄家自己在这上面,历代薄家家主的选择,也是有关系的。

他孟非离一个小小的奴才,一个太监,不论说漂亮话,还是说过场话,都是不能够的,因为这些厉害关系都是朝政上的事,而大燕我朝有名为规定,一个太监,宦官,是不可以妄议朝政的。

下场会有多惨,不用说,大家都心知肚明。

薄久夜倒还真是第一次,这么欣赏过自家弟弟那张破嘴,三两句话,就让太子的走狗说不出来还下不来台,也算是让人出了一口气了。

就这样,刚刚一直不吭声,就作壁上观的薄久夜,看准这个时机,笑呵呵的出来当和事佬了,凡是,不能闹得太过,“好了三弟,这什么话都让你一人说尽了,还让别人说什么?还让人不让人孟总管说话?来者皆是客,你可不能老拿你这幅在大理寺办案的架子啊,这要是把客人吓坏了,大哥可不饶你。”

“……”刚刚孟非离那是欲哭无泪,现在孟非离是,真心想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