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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相,您这是不放心本王了。”寒王那张脸,比平时还要冷了不知多少倍。

要知道,好不容易没了太子这个心腹大患,可以说在得到云朵的前路上,几乎就是没什么阻碍了。

而今他只要多跟云朵联络一下感情,最后,回头再去燕帝那里要一份赐婚的圣旨,焉不是易如反掌的?

毕竟,现在只怕除了他,最想把云朵支配到越远的地方越心里踏实的,就剩那位太子的父亲,大燕的皇帝了。

谁想到呢?薄久夜这个不要脸的,居然又半路杀了出来,能不让人堵心么?

“王爷言重了,王爷何等为人,微臣岂能不放心王爷呢?”薄久夜笑容优雅从容,一身藏青色的衣袍穿在他身上,尽显成熟男人的魅力,又显书生那股诗书气质,当真是风度翩翩,“可王爷您也知道,舍妹前两日才刚从鬼门关度过,身子才刚刚有了起色,作为长兄的微臣,一不能拗了妹妹的兴致,就怕她一不高兴,反倒伤了身子,二不能眼瞧着她身子还没好,就这么在外头折腾。这不,也是没了法子,只好尽了微臣这兄长的职责,必是要照看好她了。”

“薄相真是高明啊,动不动就玩感情牌,什么兄友妹恭的戏码,让人都找不到一点儿错处。”寒王说话就是不带拐弯抹角的,哪怕就是到了薄家的地盘,这面子,就是一点儿都不会给薄久夜,反倒给薄久夜打了一次又一次的脸。

可薄久夜呢,每次被打脸,却还能装作没听不懂的样子,一国宰相的大度风范,从来就没有一点漏掉过,别提他现在还能笑的那么从容随和,“王爷玩笑了,纵然四妹不是微臣血浓于水的亲妹妹,可过世的父亲再三的嘱咐,四妹又没了娘亲,仅有的弟弟也失踪了,算来算去,微臣都是她唯一的亲人,唯一的依靠了,如今才受了这么大委屈,微臣这个做哥哥再不心疼,还有谁能心疼呢?”

这刚走到大门边上的抄手游廊拐角处,一颗百年松柏后头的,云朵一行人,正正好儿的,就把寒王与薄久夜这番对话,都给尽收耳朵里了。

“啧,酸,真酸,酸的本小姐这牙啊……都快倒了呢。”抬手轻拂了一下耳朵上的红宝石耳坠子,云朵风情万种的斜睇身边的方莹一眼,“小墨墨,给本小姐来颗甜枣,压压惊。”

几个丫头都差点笑出声。

就方莹一人儿,有点没好气的别开脸,看着雪白的墙上,倒映的松柏影子。

话说云朵方莹这俩主仆,真是见了鬼了,这要是寻常的这种情敌似地关系,早就搞的你死我活了。

偏偏她们俩呢,倒是越来越像一天不来个嘴仗,就一天都不会痛快的小冤家似地!

但,也仅限于此而已。

门那头,又传来寒王跟冬天里西北风似地声音,“薄相,您绝对是本王这有生以来见过的,最不要脸之人,还真是,就找不出第二个了。”

反正这话听了后,几个小丫头片子笑的都快东倒西歪了,也就云朵这个被两男人争来斗去的当事人,还挺一本正经的点了点头。

看来,她十分赞成寒王这说法。

这不,马上又传来了薄久夜谈笑风生似地回应,“看来微臣与王爷真是相见恨晚,王爷被舍妹屡屡拒绝,却还能乐此不疲几次三番的追求舍妹,可见王爷的心性非常人可比。微臣瞧着,倒是正好,与微臣这性子,真是臭味相投,能跟王爷如此志同道合,微臣真是三生有幸。”

这话又给几个小丫头听了去,那真是一边给自家这当家人竖起大拇指,一边几乎笑弯了腰。

也就云朵这当事人,还挺一脸中肯的评价,“嗯,甚好,甚好。”

反正方莹是听不下去了,她都快凌乱了,亲耳听着自己喜欢的男人,为了别的女子争风吃醋的连尊严都没了,能是个滋味么?

“再耽搁,什么好戏怕是都要看不成了吧?”方莹的眼睛,都快翻到脑袋顶上去了。

云朵咳了一声,当先在言书的搀扶下,走出了拐角,绕过了松柏树,到达薄家气派威严的大门口。

这刚一瞧见薄久夜与寒王,云朵一脸讶然,“哟,大哥怎么来了?还和王爷这么谈笑风生的,看来,你们在谈什么好事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