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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现在他薄久夜的好三弟突然这样提及,分明就是别有目的!

“其实,阑和家主的意见,是一致的。”比起此刻已经濒临暴走的薄久夜,薄久阑的反应,实在是过于风轻云淡。

“什么意思。”薄久夜不明所以。

“阑不希望她嫁给魇。”薄久阑随意的找了一张椅子坐下,淡漠的视线目不斜视的迎上薄久夜喷火的目光,“希望家主能竭尽全力,悔婚。”

彼时,仅仅隔了一堵墙的厢房里。

魇坐在了榻前的椅子上,左手五指已经搭在了薄云朵搁在了脉枕上的雪腕上。

他本该冰冷的像金属一样的一双灰色眸子,此刻,却热的像两团火焰一样,在凝视她那张容颜的一分一秒里,烧灼的愈发热烈。

“你原来的名字,是叫玉倾人么?”

那薄家两兄弟前一段话就在房门前争吵,他是个习武之人,虽然暂时内力被封,但这并不影响,多年习武后,养成的好耳力。

“是哪个青?”

明明知道现在榻上重伤昏厥过去的人,根本无法回答自己的问题,但是他还是好奇的在问她。

问题自然是没有人来回答的,他也不恼不生气,但是脸色很不好看,但显然,问题主要不是出在这里。

而是。

“你这个蠢女人到底做什么了,怎么会惹上血杀宗的人。”他的脸色黑的与外面的夜色有的一拼,且布满了不解之色,“血杀宗的人已经化整为零,全宗百人,一-夜之间全部消失不见,难道说,已经潜伏进了京都么。”

血杀宗虽然这些年一年不如一年,可也是因为现在的杀手行业太多,竞争力太多太强,才会被挤下来的。

但是,这并不代表血杀宗的能力也在退化。

所以血杀宗整个宗的无故失踪,就已经让他觉得隐隐有些不安,现在再从她的身上发现血杀宗的人极有可能潜进了京都,就让他更不舒服了。

大燕的京都,现在随着父皇一日不如一日的龙体,那隐藏在暗地里的风起云涌就愈发显现出来,搬到台面上来争斗,那是迟早的事情。

局面已经很复杂,很难让人掌控,现在又冒出一个血杀宗,这不是搅局吗?

“幸好,心脉受损的不重,否则,你若敢死,爷就把你从鬼门关拉回来,让你生不如死。”

收回把脉的五指,魇咬牙切齿的说着,字字句句都充满了恼恨意味。

但他的唇,却在微微的颤栗着。

放完狠话以后,他望着云朵那张依然昏迷不醒的苍白小脸,又失笑起来,笑容讽刺而充满自嘲。

他手上却没闲着,从背着的药箱里,翻找出了一只黄玉小瓶子与一只紫玉小瓶子。

拔了黄玉小瓶子的软木塞,倒出一粒金灿灿的小药丸,他两指捏起,递到了云朵的嘴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