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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想,他的脸就越不好看。

“慌的什么?”朱常溆抿了一口茶,轻笑,“起来吧,我没让你跪。”

单保磕了个头,战战兢兢地起身。

“你……想不想,做田义的位置?”朱常溆放下茶碗,倾身上前,“刘瑾、冯保,哪个不是大伴出身?母后一直没让我身边有太监久留,说起来,我倒不曾有过什么大伴。”

“倒是单保你,能勉强算一个吧。”

单保脸上的汗一滴,一滴地往下落。

“我不是个爱勉强人的,且看你自己是什么心思。”朱常溆朝殿外被制着的都人努了努嘴,“去吧。”

单保僵硬地转过身,脚下犹如坠了千斤坠。

“慈庆宫,多你一个不多,少你一个不少。别以为我不知道宫里的那些手段。便是没了我,宫里剩下的那一个皇子也还是翊坤宫所出。能逃得了这一回,可逃不了第二次。”

朱常溆很是自信,当年他能逃得了一手遮天的魏忠贤,而今又岂会栽在小人手中。于他看来,田义比起如日中天之时的魏忠贤,还嫩着!

殿门被出去的单保关上了。朱常溆独坐殿中,自斟自饮,且将殿外女子的凄厉哭喊当作弦音雅乐。

他的眸中闪过一丝阴鸷。

若要说朱常溆此生最讨厌的,莫过于瘦马。这都是拜前世的西李所赐。没有西李,他与皇兄贵为皇嗣,就不会受到虐待,更不会因此而分居两宫。

那个贱人!这辈子,再别让他遇上!不然他保证会落得比外头那个女人更惨的下场。

手中的茶碗被狠狠摔在地上。白瓷碎裂的声音传至殿外,叫外头的人以为是自己下手太轻了,让殿中的主子不满,当下又往死里狠狠磋磨。

不过片刻功夫,那女子便再无声息。

单保进来向朱常溆回报,“除了她,还有旁的三个,都在启祥宫。”

朱常溆眼皮子都不抬,“是田义安排的?”

单保大气不敢喘,“说是本为田义在宫外私宅中的姨娘。”

“他胆子真是越发大了啊。”朱常溆闭上双目,靠在圈椅的椅背上。

单保大气不敢出一声,只立着等主子发话。若是细看,还能见着他双腿在打战。

朱常溆睁开眼,“你去歇着吧,让请轿长备好肩舆。”

单保将站起来的朱常溆搀着,“小爷这是要上哪儿去?”总不会是上启祥宫去抓田义吧?

“翊坤宫,去看看母后。”朱常溆斜了他一眼,“现在还不是抓田义的时候。”他得趁着这次机会,将田义的党羽一网打尽。

另外还得想想,等田义被打发了之后,司礼监的掌印、秉笔由谁担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