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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翊钧将从她身上搜出来的太后印丢在她的面前,“该怎么做,田义你来定吧。”

田义脸上带着浅笑,躬身向朱翊钧行了一礼。

原本并未挣扎的王淑蓉在看到田义身后的那些锦衣卫拔出尖利的匕首时开始剧烈地动作起来。

一张大网将王淑蓉整个都牢牢捆住,不多的肉从网眼中突出来。

锦衣卫手起刀落,新鲜的血液喷溅出来,落在行刑之人的手上。冰凉的青砖地上落下一块带着血的皮肉,散着一丝热气。

王淑蓉瞪大了眼睛,嘴里被塞着一大团的布,想喊也喊不出来。

一刀,又一刀。

朱翊钧在一旁面无表情地看着这个女人从剧烈的挣扎,到最后的奄奄一息。

只剩下最后一刀了。

田义朝朱翊钧行礼,“陛下,后头有些腌 。夜已深了,陛下还是回去歇息吧。奴才会清理干净的。”

朱翊钧点点头,转过身,冷漠的声音听在王淑蓉的耳中好似地狱里最恐怖的魑魅魍魉。

“王嫔私盗太后金印,畏罪自裁。将这消息送去凤阳,叫庶人洛知道,也好缅怀生母,服个孝。”

正红色的袍子擦在地上发出 的声音,在悄无声息的夜里格外清晰。

王淑蓉听着这样的声音,双目上移,望着一杆大刀泛着月色的光辉向自己砍来。

滚烫的血液流经冰凉的青砖上,一路冒着热气。还不等冷却,就被人一一擦拭干净。

朱翊钧从慈宁宫出来后,就去了翊坤宫。在宫门外头,他就看见里面灯火通明。

今夜翊坤宫谁都睡不着。

李太后的遗旨上写得分明,朱常洵当在丧仪结束后的第二天就离开宫中,于民间做一个庶人。

朱轩姝熬了几天几夜,赶着将一件衣服做了出来。宫里的布料大都是丝缎,平民是不能穿的,为了找棉布,她费了好些功夫。

将折好的衣服递给朱常洵,“你现在还在长身体,兴许过几年就穿不下了。”

朱常洵笑着接过衣服,手不经意地在衣襟上擦过。

硬邦邦的,里头缝了东西。

朱轩姝扭开脸,“你好生收起来,别叫人给偷了去。”

朱常洵默不作声地点点头,将姐姐亲手做的这件衣服放在最底下,用旁的衣物盖起来。

“我没什么好送的。往日里父皇母妃都是一碗水端平,我有的,皇兄也有。”朱常治给的是一把能贴身藏着的匕首,薄如蝉翼,比普通的匕首都要小,要薄。“只这个,是当年我磨着父皇要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