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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湛清楚这个道理,也知道三弟是吃准了他不会计较。

“二哥怎么舍得怪罪你?”

他语调轻柔,与某位只有一面之缘的姑娘发起神经的模样不谋而合,正当赵澈略松囗气的时候,他又道:“只是不问自取的行为依旧要不得,三弟你是进学的年纪了,每天读那么多圣贤书,师傅也时有教导,不是能用一句好玩儿就搪塞过去的时候了。铃铛丢了是小事,以你我兄弟之间的情谊,莫说是一个小铃铛了,便是让二哥我买一车铃铛回来,让你闲时扔着玩,也是使得的。”

“但你为了贪玩,就让小太监溜进二哥寝房,这可略有玩物丧志之兆啊,”赵湛低叹一声,端是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而且听闻三弟你不只拿来把玩,还将铃铛送与太子殿下?太子殿下岂可沉迷这等玩物,三弟,这事你办得实在不妥。”

赵湛语速不快,字字清晰,逻辑层层递进,将三皇子压得透不过气来。

到底只是少年,很快便露了怯:“弟弟竟不知这般严重……”抿抿唇,低声求情:“弟弟知错,不应贪玩,取走二哥心爱之物,望二哥宽容。”

闻言,赵湛神情一肃:“此非我心爱之物,只是不忍看见三弟因小失大罢了,既然你诚心知错,二哥也不为难你,就此揭过吧。”

听得他这般便算了,赵澈暗生疑虑一一他还以为二哥硬气了,这样高高举起,轻轻放下,有何用处?他满腹疑窦,但别人都说放过他了,他自是不会追着求惩罚的,於是谢过二哥后,便离开了。

剩下赵湛一人,唇畔还带着浅淡的笑意,乍一看上去,倒退比平时好亲近了许多。

铃铛只是随手摘来,还真不是什么重要物件。

他只是讨厌别人拿走自己的所有物而已,况且他们的目的还是恶心他,让他不高兴。

父皇年事已高,照理来说,都该考虑到储君的事了,太子之位虽定,可一日未成,都还有变数。

赵湛却是明白了,人越快要失去,就越怕他人与自己争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