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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得和太子哥哥出宫一回,还以为关系拉近了,没想到皇兄还是这般冷淡。

每个朝代规矩都不一样,以往未成年皇子是不能在宫中坐步辇的,后来新帝即位,又把这条规矩改了。赵澈坐在步辇里,将原本伺候他的近身太监赶下步辇徒步跟着,他径自阴着一张俊脸,明眸影影绰绰,翻滚着怒气。

都姓赵,凭什么他就能那般行事跋扈?

不就是从皇后肚子里出来,有个好娘亲,父皇又喜欢他么?父皇喜欢,就能肆意妄为?

想到这里,赵澈不禁有些泄气。

可不就是么?皇帝喜欢,就是能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都得认命。

三兄弟,都是天底下至贵的命了,有个天子爹,可也得在步辇里,咬牙切齿地羡慕嫉妒某个人,遗憾不已地劝自己认命。在饥荒中饿死的难民,被失手打死的奴仆,在青楼里被玩死的女童,都各自有各自的命。

赵澈的命不差。

出生时,南边丰收,赶上过了个欢喜热闹的好年,父皇不是不喜欢他的。

至少比起同母所出的二哥,他分到了更多的喜爱。想起二哥,赵澈心情又好了起来一一人是能从那些更悲惨的人和事中汲取安慰的,庆幸自己没沦落到那里去的时候,心里就好受很多。

赵澈唏嘘不已,太子不喜二哥,恐怕等父皇仙去,二哥也没有好日子过。

到底是同母兄弟,两人长得很像,他眼睛稍大一点,自小爱笑,对谁都笑嘻嘻的,瞧上去便讨喜许多。母妃对他的喜爱,也远胜阴沉的二哥。